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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走，石仲平還真有點兒不好意思跟廠裡開口，畢竟，當初石仲平在遭受質疑的時候，廠領導也是費了不少力氣的。

石磊到了錫城，還帶來一箇中年男子，高燕當然很客氣，對於範東流的職務也表示沒問題，然後就跟石磊說起了石仲平的事情。

剛好是週末，石磊乾脆跟石仲平說了一聲，石仲平聽說石磊在錫城，也很快趕了過來。

高燕自然是舊事重提，石仲平便問石磊的意見，石磊說：“爸，這主要還是看您。您要是覺得現在的工作很適合您，那麼就幹著。媽這邊大不了多請點兒人幫她。可是如果您覺得廠子裡的工作可有可無，那就還不如來幫媽了！”

石仲平翻了個白眼，道：“你說的輕鬆，這停薪留職是說辦就辦的麼？當初我備受質疑的時候，廠領導可是頂住了壓力的。現在廠裡基本上沒什麼議論了，我的工作也剛剛展開不久，我去跟人家說要走？就別說你媽說的提前退休了。”

石磊笑了笑，說：“停薪留職也好，提前退休也罷，反正也不給廠裡增加負擔，又不拿他們一分錢工資，這就是說法上有點兒不同罷了，其他其實無所謂。爸，情況是這樣，廠子裡的那些領導你不用太擔心，現在咱廠跟以往不同，已經幾乎完全是個民營企業了，那些廠領導也都是魔都總公司派來的職業經理人。他們非常清楚工作是工作，交情是交情。您這個工會主席，是硬扶上去的，我不是說您能力不夠，這半年多，您的能力顯然已經得到了廠裡上上下下的認可。但是，少了您，廠子一樣轉，那些職業經理人還剛好可以提拔一個親信坐在這個位置上。不像您，您在那個位置上，絕對沒有人敢得罪您，秦淮元和楊瑞才就是前車之鑑。說句不好聽的，別看他們表面上對您都很客氣，其實心裡說不定早就盼著您能離開。他們也不用像是伺候老佛爺那樣對您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嘿，你這小子說什麼話呢！翅膀硬了抖起來了是吧？跟你老子這麼說話？”石仲平也知道石磊說的是實情，但面子上總有些下不來，“我怎麼了就要他們像是伺候老佛爺那樣伺候我？”

石磊陪著笑說：“爸，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不管您會不會以勢壓人，他們總歸會有這樣的擔心，他們絕不敢得罪您。所以，您要是選擇停薪留職或者提前退休，他們只會覺得鬆了一口氣。工會主席的位置，好歹也算廠子的高層，中層也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呢。您能主動讓開，這就是高風亮節……”

石仲平笑著直揮手，他說：“臭小子，別給我戴高帽子，爸知道，爸能做上工會主席，都是你的本事。我主要是擔心這邊的工作我也不懂啊，到時候別再給你媽添亂……”

高燕翻了個白眼，說：“我一開始還不是什麼都不懂，現在不也挺好的？主要位置上都是咱家自己親戚，你只要管好他們，一切就都沒問題了。下頭的事兒，又用不著你親自去弄。要是你過來了，我也好輕鬆點兒，回頭等你完全上手了，我就去把昆州的公司弄起來。咱兒子可說了，以後啟宣所有這類業務，都可以交給我們，主要看咱倆到底能折騰出多達一灘。”

石仲平看了看自己的妻子，道：“你現在心是越來越大了……”

“咱兒子上百億身家呢，我做母親的，也不能給他丟人不是？”

石磊笑著看著自己的父母鬥嘴，還別說，自從高燕開始負責這個公司之後，身上也多了幾分女強人的氣質，跟以前那個公司的財務人員不可同日而語。

而石仲平，這半年多變化也不小，以前總是佝僂著身子走路，現在昂首挺胸，手也背在了身後，說話做事，都有些領導樣子了。

石仲平考慮了半天，最終對石磊說：“石頭，你覺得爸行麼？”

“把麼字去了！”石磊笑著回答。

石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