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聲繪色,不用焦三廢話,整個故事從頭到尾一氣呵成。

“唉,那幫孫子太不是東西,拿人不當人。我聽說在他們那邊每天都有工作量,幹不完就沒飯。稍微年輕點的女人還得陪著師長、團長睡……別看咱洪哥人操蛋點,嘴也碎,但在這方面真強了百倍啊。好歹也是吃過見過的人,不像他們那麼眼皮子淺!”

一提起平難軍焦三立刻就明白了,以前還只是聽洪濤提過那麼一兩句,今天和平難軍的兩位師長喝酒聊天之後,才知道實際情況比洪濤說的更嚴重。

可林娜說了,這事兒她早就知道,根本不是啥秘密。而且那是人家的私事,只要沒隨便殺人,不做的太過分,誰也管不著。

就算想管,也得有那份實力,總不能為了給老弱病殘爭取平等待遇,救援隊就和平難軍直接開戰,真那樣乾的話,她會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其實洪隊長人不錯……”遊易也就是隨口說說,如果讓他為了毫無關係的陌生人去和平難軍開戰,肯定也是不幹的。

“他不錯你幹嘛見到就結巴啊!”焦三就煩有人說洪濤好,自己除外。

“我、我該回去看看了,她可能又吐了!”別說看到洪濤,一提起這個名字遊易就又開始結巴了。到底為什麼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只要被那雙小眼睛盯上,舌頭就不由自主的發硬。

洪濤倒不是把人給忘了,而是疏忽了。以為平難軍把人送過來就該有人安排食宿,可忽略了一件事,他和劉全有都去參加婚禮了,基地裡沒人能做這個主。

隔離區距離北門很近,靠牆有兩排上下鋪,是專門為剛救回來的倖存者準備的。可惜自打搬過來之後,這幾張床就從來沒排上過用場,現在已經成了大家工作回來之後,隨手擺放工具和工作服的地方。

這裡位於供暖區之外,雖然深入了地下六七米深,氣溫不會降到零度以下,依舊是冷颼颼的。就在鐵架子旁邊蹲著個人影,瘦瘦弱弱,穿的挺單薄,為了抵禦寒冷把身體縮成了一團。明明旁邊的床板上就有很多衣服,卻一件也沒拿。

“……大姐,我是這裡的隊長,叫洪濤!”洪濤慢慢靠近,對方沒動靜,小聲叫了叫。

“嘩啦……報告師長,我叫範春玲,今年59歲,身體健康,什麼活兒都能幹!”聲音不大,但這個人被驚醒了,猛地抬起頭,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呢就開始自報家門,口齒清晰,稍微有點口音。

“噓,小聲點,大家都睡覺呢。不要緊張,這裡不是平難軍,規矩也不一樣了。我叫洪濤,是這裡的負責人,您比我年長,叫洪隊長就成。”

藉著門口的應急燈亮光,洪濤大致看清了她的長相,小鼻子小眼的,面板還算保養的不錯,沒有太多皺紋,只是被剃了個光頭,顯得有些滑稽。

可是她的雙眼和普通人不太一樣,充滿了恐懼,這種神態讓洪濤想起從孫大成手裡救回來的那些人,她們當時也是這種眼神,只不過比這個叫樊春玲的更慘一些。

為了讓她儘快瞭解這個陌生的環境,洪濤儘量板著面孔,一邊把連在鐵架上的手銬解開,一邊講述著新規矩。很多人說自己不笑的時候還勉強像個人,笑得越開心就越不像好人。

“洪隊長……我沒病,我能幹活!這不是我偷吃的,是剛剛有個人送過來的!”

看來群眾的眼睛確實是雪亮的,樊春玲見到面容嚴肅的洪濤居然不那麼害怕了,但也僅僅是相對而言,看到腳邊的盤子之後立刻又慌亂了起來,連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