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樣有點丟人,可她師父還就吃這一口。被討好的景茫施施然地落了座,掃了下桌上的熱菜,喊回了剛跑走的小二:“小二!來兩壺熱酒,再添一副碗筷!”

“好嘞!”小二利索地應下後,麻利地去取酒了。許牧把自己那份碗筷遞給師父,道:“師父,我知道您不嫌棄徒兒,喏,碗筷給您,您且先吃著。”

景茫拾起竹筷,夾了塊自己點的白梅花,“兩年不見,你嘴巴怎的這般甜?”

“哎喲,還不是想師父您想的!”許牧一邊唾罵自己的這種行為,一邊狗腿道:“徒兒還以為要五年見不到您呢。”

“嘖,我哪是那麼不著調的師父?”景茫對她剛才說的話很是受用,嘴上卻不鹹不淡地這般說道。

風溯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狗腿的許牧。她對長大後的小捕快印象很好,覺得這姑娘在自己面前軟糯可人,在外人面前面冷心熱,雖然不大會說話,但說起話來都是真心實意的。可眼下的許牧,哪還是她印象中的小捕快?

坐在她對面的許牧顧不上風溯那奇怪的眼神,只纏著自己師父道:“對,我前幾日還想,師父定會在徒兒十九歲生辰時出面呢。果然果然,我們師徒之間心意甚是相通啊。”

景茫被她哄得高興,但也沒忘了風溯這事兒。她拍開了許牧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故作生氣地道:“你這兩年犯的事,為師有空再和你好好算上一賬。”

許牧吐了下舌頭,此時小二恰好端上了酒壺,她立即取來酒杯,給景茫斟上一杯。

各種式樣的酒有各種各樣的喝法,這種酒最適合熱喝,於是許牧趁熱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她們師徒二人喝的愉快,旁邊風溯似是被孤立了般,沒什麼表情地吃著菜。

其實許牧也想招呼她一起喝,可師父和她不對盤,現在還是讓她們二人儘量少接觸的好。

景茫大概也和她徒弟一個心思,喝酒吃肉好不痛快,偏偏就是不理風溯。許牧這一頓飯吃的憋屈,好不容易把她師父大人伺候舒服了,桌上的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先前的飯菜錢景茫已經幫著付了,現在的酒錢自是要許牧來付。付錢後,三人起身離開了酒館。

立在大街上的許牧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竟會左手邊站著自家師父,右手邊站著女俠風溯。

景茫吃的很是舒服,抬頭看看明月,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許牧知道師父大人酒品不大好,所以今日未讓她多喝,免得她在風溯面前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現在師父這副不拘小節的樣子……小捕快無奈地看了眼風溯,卻見她沒什麼表情。

看風溯的種種作為,對自己師父似是知道些什麼的。許牧不知她們二人有什麼淵源,眼下也不方便問,如此夾在她們二人中間,她又是好奇又是煎熬。

景茫把徒弟那點小表情盡數看在眼裡,心裡算是有了數,當下也不多留,道:“今日我們師徒重聚,為師還算滿意,你且去做你該做的事情,等你生辰我再來尋你。”

許牧眼睛一亮,“師父,您要來陪我慶生辰?!”

說話間,那邊的風溯目光微閃,淡淡地看向興奮的小捕快。

“恩,近期我都會在標縣,你若有事我自會知曉,你不必太過擔心。”話畢,她伸手拍了拍小徒弟的頭,“為師這便走了,不過有些事你可要好自為之。”

她說完這些,頗有深意地看了眼風溯,隨後縱身離開,身手矯健利落。許牧站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中,嘆了口氣。

她師父最後說的話分明就是告訴她——要注意和風溯的關係。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晚上的慄鵲樓熱鬧非凡,明亮的燈籠照亮了整條街道。許牧垂著頭,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喏喏地問道:“那個,你和我師父究竟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