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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個時間命人抬進來罷,你那屋裡是擺不下了,便擱在娘屋裡。”
這事陸敘自然沒有放在心上,當下便頷首由她處置。
待一樣樣搬進來之後,甄氏是見一樣便倒抽一口氣,心下狠狠啐了口個小狐媚子,騙了他兒子這樣大的手筆。這些個俱是好木質,比得她房裡哪一個都要顯得上乘。
甄氏原就是個守舊的,屋子裡堆的一半都是些舊物,有一些還瘸了腿斷了把,眼下要將這些個擺進去,必然需要先清出來一部分。她心裡猶豫不決,最後還是咬牙命人搬出幾件廢物,這才將東西擺了進來。
佟姐兒早先睡的架子床再是精緻漂亮,也叫甄氏鎖進了西廂房,鏡臺几案甚的皆可換新,唯獨這睡了一輩子的床榻不可換。甄氏心裡本就將她比作狐媚子,如此一來,便更是不敢躺她睡過的榻。
鏡框邊兩上嵌的扇貝,就叫甄氏稀罕許久,待她再一瞧見浴桶,就更是埋怨起兒子敗家來,甚個好處都叫她先享了,她這生養他的娘卻都還未享過。甄氏嘀嘀咕咕嘴上半刻不停,當日不久後卻是又命人燒了水送來。
☆、第七二章
因著算是遠嫁,本該大婚前夕才發的嫁妝,不得不提前了幾日。嫁妝運至青州後,趕在成親前一日便僱下若干挑夫,一路敲鑼打鼓自青州城門,繞了大半個青州城才送進陸家。
當日,陸敘與幾位表兄堂兄則出來相迎,嫁妝快至門前時,便命人放炮仗燃鞭炮,此乃迎嫁妝。同日,佟姐兒亦抵達青州,住進了當日紀大爺在青州置辦下的宅院裡,這時候方覺悟出遠嫁女兒的艱辛與不易。
舅舅舅母自不會一道來,送嫁的便是兩個表兄,佟姐兒泡在香湯裡,只覺一身筋骨俱快散了架。洗畢後,便披上寢衣,趴在榻上由丫頭按了一按,這才鬆快不少。
這幾日簷角瓦面上俱還覆著未化盡的雪,好在前兩日便未再降雪,路途中倒也通暢不少,夜裡照樣凍人的很,緞被底下塞進幾個小暖爐,才覺著好過一點。
夜裡十分寂靜,不知是認榻還是為著明日成親一事,睡榻上佟姐兒翻了幾回身,瞌緊了美目不下十回強迫自己平息下湧動的心潮,卻總也適得其反。心裡是既緊張又忐忑,一時間再也忍受不住,驀地坐起身,微低著嗓音開了口:“倒杯水與我。”
丫頭立時披衣而起,旋即便捧上溫水,“姑娘怎地了?可是心裡不安?”如意問,細細看一眼姑娘微白的面色,心裡也是跟著提起來。
幾人不過只在這宿一晚,除開如意,羅媽媽與平安二人也是陪在一邊。“該是如此,女兒家的必經之路,沒有哪個心裡不發慌的。”羅媽媽坐上榻沿,摸了摸她柔順的烏髮,“姑娘想想旁的,靜下心來,宿個好覺,明日才能光彩照人。”
“奶母同我一道……”佟姐兒扯住她的衣角,掀開緞被,邀她一道睡進來。這有何妨,自小帶到大的姑娘,羅媽媽心裡發軟,道了聲好,便將她摟進懷裡,似小時候哄她睡覺一般輕輕拍著她。
佟姐兒閉了眼,既覺暖心又覺感動,一時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羅媽媽覺出來,便是低聲笑一笑。“這般多年數過去了,模樣是一日日的長開,身量也是一日日的抽高,唯獨這愛哭的勁兒頭不變,可見是一輩子也改不脫了。”
美目裡原還含著淚,聽了這一聲揶揄,佟姐兒不由抿抿嘴兒露出一個淺笑來,再次瞌緊了美目。觀姑娘呼吸漸漸平穩了,可見是睡熟了,羅媽媽不免輕輕嘆一口氣,這個婚成的有些不像樣子啊。
翌日一早,佟姐兒將醒來不久,如意正蹲在地上為她穿鞋,去開房門的平安便是一聲驚呼。“落雪了!”隨即便是一陣牢騷抱怨,“落了這樣久竟還要落,凍死了人這……”
平安牢騷抱怨未完,便遭羅媽媽一下捂住了嘴,末了又叫她狠狠擰住了唇,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