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傷口,隨即替他拉好衣衫,低聲問道:“那個疤痕,為什麼不消去呢?”

龍宸宇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淡然笑道:“消不去!”

“騙人!”喬安瞧著他,低聲喃喃道,“難道宮裡的御醫都是請來做擺設的嗎?這樣的傷疤雖然深,但也不是消不去的。”

龍宸宇淡笑著搖搖頭,起身站在她身邊,雙手搭上她的肩,罔顧左肩傳來的劇痛,聲音低沉卻堅定:“不!安,這個傷疤是消不掉的,因為它在我的心裡,只要想到你,左肩跟心裡都會痛。即使御醫有靈藥消去疤痕,但是他們消不掉我心上的傷,也是枉然啊!”

喬安低下頭,輕起道:“宇,對不起!”

龍宸宇灑然笑道:“幹嘛說對不起?我早說過了,當初為你擋那指是我心甘情願的,你又沒逼著我。再說,我也從沒後悔過!再說,我一直很慶幸當初受傷的是我。因為即使沒了武功,作為皇帝我還是有幾百種方法保護自己。可是,你這些年縱橫商場,還因為無名谷的緣故經常捲入武林是非,如果沒有高深的武功,我真的不敢想像那種情形。”

“何況,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這個傷疤,所以才不願意消掉。我總覺得這傷疤是證明你曾存在我生命中的鐵證,是你我之間的聯絡,而消去它就好像把你徹底從我生命中抹去一樣,我不願意!”

喬安轉過身,迎上他深邃如夜的黑眸:“就算我五年前那樣傷你,你也一樣不想要忘記我嗎?”

龍宸宇自後攬住她的腰,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這樣的舉動又引起傷口陣陣劇痛,但他毫不在意,在喬安耳邊輕喃道:“當然了。你還記得嗎?五年前,我那樣震怒憤恨,可我還是提醒你我還欠你一件事情沒做,就是不想切斷我們之間所有的聯絡,讓我們還保持著和好的可能性!安,你明白我的心思嗎?”

他說得截止柔情灑脫,喬安便越覺著不安愧疚,越覺著心痛,深吸口氣,咬咬唇,終於鼓起勇氣道:“宇,其實……”

由於失血,龍宸宇有些疲累,輕輕閉上眼睛,呢喃道:“其實什麼,安?”

“其實,”喬安雙手握緊,思索良久,再給自己些勇氣,終於輕細卻堅定地道:“宇,其實五年前我並沒想過要那樣深地傷害你,只是當時有些話趕話,我只想要撿著能激怒你的話來說,所以……就變成那個樣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龍宸宇這些日子忙於北狄的事情,又因為受傷而大量失血,疲累不堪,耳聽著喬安的話語,只覺得心中歡喜,卻並沒有深思,只點點頭,依舊閉著眼睛,略帶撒嬌地道:“安,今晚你別走,好不好?你留下來跟我說說話,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喬安點點頭,道:“好,我不走。”突然間醒悟,低聲詢問道,“宇,你受傷了這麼久,怎麼都還不見御醫過來?”

龍宸宇神思微散,笑道:“當然是我吩咐他們不許請御醫來的啊!不然怎麼能受到安你的照顧呢?你真的很過分,每次只有我受傷,你才肯對我好些!”

喬安聽出不對勁,水眸微眯,柔聲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是故意受傷的?”

“當然——”龍宸宇驀地清醒過來,趕忙道,“當然不是了!哎呦,我的傷口好疼,頭也好暈,我好想睡覺啊!”說著轉過身子往軟榻走去,捂著額頭,步履踉蹌,一副傷勢發作,虛弱無比的模樣。

喬安哪有那麼容易叫他矇混過關,秀眸中冷芒一閃,冷然道:“龍宸宇,你敢算計我?”說著追著上前。

龍宸宇心知不妙,急忙逃命,卻不料追逐動作幅度過大,剛剛止血不久的傷口又被撕裂,鮮血湧出,滲紅了月白春衫,疼痛不堪。龍宸宇頓時捂住傷口,呻吟不止,固然是痛楚難當,也是要喬安同情,逃過此劫。

喬安狠狠瞪了他眼,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