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背過身去,徒手想把那金盒開啟。

我又叫了一聲張起靈,悶油瓶似乎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這時候洞穴裡已經全暗了,只有那盒子和四周金柱的一點反光映在悶油瓶蒼白如紙的臉上。事發實在太突然,我這時才發現不見了胖子。

悶油瓶把盒子開啟的剎那,山體的震動突然停了,腳下也不再晃動。但我從沒想到這金盒居然也是一個棺材,裡面躺著一個眉目俏麗的女人,這屍體儲存的就跟睡了一樣,除了臉上甚過正常人的青白,根本沒法相信她已經死了。金盒是豎立放置的,於是那女人也好似閉眼站著,我隱隱都覺得她臉上還有點嫣紅。

頓時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太他孃的邪門。

悶油瓶眯了眯眼,一把扯了她脖子裡的項鍊,只在喘氣的瞬間,好像一陣陰風一吹,那屍體竟散成灰消失了,連一根骨頭都不剩。

與此同時,山體突然又狂震起來,這他孃的真叫山崩地裂,我甚至能聽到壁上一具具棺材像深水炸彈似的嘣嘣地摔落。

悶油瓶卻好似完全不在意,抓了我的手指,一口咬破了,血滴在呈川字形的琥珀項鍊上,瞬時幾道金色的光。悶油瓶這時才低吼了聲:“走。”

第二十六章(上)

悶油瓶根本沒法跑了,帶著我躲到一個石洞裡,四周漆黑一片,腳下的土地就像讓人裝上了滾軸,但我最擔心的還不是被活埋,因為隱約間我似乎已經聽到了類似野獸的咆哮。那些粽子很可能已經甦醒,在黑暗中朝著我們靠近。

悶油瓶將那項鍊套在我脖子上,“有這個,它們不會傷害你。”接著突然捧過我的臉頰,一個輕吻落在眉心:“從這裡,一直往北走。”

我心中一緊,抓了悶油瓶的手嚷:“你他ma什麼意思?”說話同時,一把扯掉脖子裡的東西,不出意外,這就是悶油瓶拼了命尋找的麒麟印,接著質問道:“就為了這鬼東西?!又為毛要給我?”

悶油瓶的臉越來越白,眼睛像一彎細細的月亮,“不是為了這東西。”說著,重新幫我掛上,眼睛淡淡地看到我眼底:“是為了你。”

我說不出話來了,只聽到心臟怦怦地跳動聲,好像它已經不受我的掌控,獨立了出來。時間彷彿靜止了,空間也彷彿靜止了。我感受不到地下的震動,也聽不到外頭的聲響。這裡似乎只剩了我和悶油瓶兩個人。

悶油瓶摸了摸我的臉頰,說話聲音又低了一些:“還記不記得盤瑪的話,我們之中一個註定會害死另一個。”

我立馬一甩手,連珠炮似的吼:“滾他孃的,張起靈,這種屁話你他ma的也信?!上回在廣西,誰害死誰了!我們他孃的不都活得生龍活虎!”

悶油瓶搖搖頭,失笑道:“躲得過一次,未必就能逃過第二次。”淡然的眸子這會亮亮的,“小邪,我要你好好活著。”

聽著悶油瓶這樣說話,我心裡有個地方只覺得在迅速瓦解,小哥從未這樣過,但這一次他好像是下定決心要離開我了。

接著,我還想說什麼,但對面悶油瓶的手臂一晃,我只覺腦袋一沉,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十六章(中)

我醒來,在長沙的醫院。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三叔。

三叔扯了我的衣領,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你這混小子,他孃的沒兩把刷子也敢揹著老子在外頭亂來!”越說越來氣,“你他ma不要命了?!”

三叔頭髮亂糟糟的,滿臉青色的鬍渣,大概是熬了夜,眼袋突出眼球通紅,醜得老子都不想看他。

我的四肢有三肢上了石膏,肋骨那邊也結結實實地纏滿了繃帶,還好給我留了個右手還能動彈。

眼睛睜過一下又睡了,迷迷糊糊地好像忘了很重要的事。

又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