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便齊刷刷向我怒瞪而來,為首的鳳離更是皮笑肉不笑道:“素聞桑染帝姬與我族王上私交甚好,但今日乃我族中私事,還勞請帝姬自行離去,切莫出手干預。”

鳳莜也笑吟吟地參言道:“桑染帝姬不過偶然路過此地,自是不會干預我族中之事。”然後語罷繼續給我傳音道:你若敢帶著你的小相好丟下老孃臨陣脫逃,老孃就先打斷你的狗腿,再密告你爹,你在你床下左起第二塊地磚下面藏了數本千金難買的《龍陽傳》和《人間帝王們和他的男寵不得不說的故事》……

我含淚望天,想以往我二哥還在時,我特別喜歡跟他溜去凡間看戲,每每我爹都會鄙夷我們道,那些照著本子的戲有什麼好看的,神族當權者之間的戲才好看,越是位高權重者演戲便越是渾然天成。以前我不以為然,如今看著表面雲淡風輕內裡依舊兇殘的鳳莜,和口口聲聲說讓我離開,暗地裡卻讓侍衛對我進行包圍朱雀長老們,我才覺得我爹的話蘊藏了多少人生真理。

默默譴責了一會兒這些虛偽的當權者們,我傳音申辯對鳳莜申辯道:碧方不是我的小相好,我們之間比瑤池裡面的白蓮花還要純潔。

她鳳眸一勾,媚眼如絲地橫了我一眼:得了吧,若非因為喜歡,誰會花千萬載的功夫去陪伴另外一個人,而且就連她來朱雀族送死這樣的蠢事,他也無怨無悔的跟著。

經她這麼一說,我覺得委實有點道理,於是趁著最後還未真正動手這點空當,我膽顫心驚地看著碧方好看的側臉道:“碧方,我有朋友覺得,你之所以對我這樣好,都是因為喜歡我?”

他拿著護身法寶的指尖一頓,而後悠悠看了我一眼,淡聲道:“你為什麼會有這種痴心妄想的可怕想法?還有,你哪個朋友說的,把姓名住址留下,一會兒我去找他談談人生談談理想。”

我頓時放下心來。

為避免他在一會兒的混戰中受到波及,我便將身上用來護身的法寶都交到了他手中,對他囑咐道:“一旦開戰,朱雀族的長老肯定不會估計周圍人的死活,待會兒只要我一去鳳莜身邊,你便一定要將這些法寶全部用上。”

他垂眸看了看手中堆成小山的法寶,又看了看周身只餘一把佩劍的我,神色複雜道:“你將這些法寶都給了我,那你怎麼辦?你不是也懼怕朱雀族的真火麼?”

我緊緊握拳努力將胳膊上一點也不明顯的肌肉擠了擠,一邊躲開身後滾燙的真火,一邊仰臉故作不屑地對他道:“雖然朱雀族的真火是厲害,可論打架鬥法,我白虎族可從未畏懼過他人。”

當然,後面還有一句是,僅限於一對一的情況下,如今一個對一群,我心中也委實有些忐忑。

但不知為何,比之我自己會陷入困境或者受傷,我卻更在意碧方是否安好。

然而面對我如此拙劣的演技,一貫喜歡犀利吐槽的碧方卻難得沒有拆穿我,反而眸中還帶了些粲然的笑意,對我溫聲道:“一會兒要多加小心。”

我抖了抖,驚恐道:“你,你為何會這樣溫柔,是鬼上身了嗎?”

碧方聞言,眉梢一挑,隨後斂了神色,對我涼涼道:“要是死了,別指望我替你收屍。”

見他恢復正常,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足尖一點,凌空躍到了鳳莜身旁,直接用行動表明立場。

見我如此,鳳離唇邊的笑容又冷了三分:“看來桑染帝姬是擺明了打算介入我朱雀族的私事,難道就不怕影響我族與白虎一族的多年交情嗎?”

我斂眉看他:“其一,我並不認為從上古時期便一直交好的白虎朱雀二族,會因為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任何影響,其二,既然長老都說是族內私事了,那我的介入就是以純粹作為鳳莜知交好友的身份,如今好友危在旦夕,我既來之,又豈能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