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倒不管不顧起來。

他從地上爬起來,掄著馬鞭就要跟方雲棠拼命,方雲棠也是練過的,又豈會叫他打著,他一個低頭,單手從他腋下掏過,正撞上了他的肋骨。

嚴青雲疼的縮了一下,手裡馬鞭也落了地。方雲棠又一腳踹在他身上,這一下踹的甚狠,竟一時站不起來了,爬在地上發出嗚咽般的吼叫聲。

方雲棠給了他幾腳,也沒再理他,這人一看就是讓家裡給寵壞了,富家公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走到郭文鶯身邊,“附近有醫館,要不要去看看?”

“我真沒事。”郭文鶯說著,問他,“你怎麼來京城了?”

方雲棠似微有些遲疑,不過還是道:“進京辦一些事,正巧從這兒路過看見你,過來打個招呼。”

也幸虧他看見了她,從馬車跳下來就追過來,否則這會兒她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旁邊的親衛皮小三和雲墨兩個也跑了過來,一想到剛才那一幕,也覺一身冷汗,都怪他們剛才走得快了幾步,沒看顧到,若是大人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全家,包括祖墳都得讓人給刨了。

一時嚇得臉色發白,到了這會兒才敢湊上來,圍著她問東問西的。皮小三還覺不解氣,又上去踢了那縱馬公子幾下,才算作罷。

郭文鶯知道方雲棠不會隨便進京的,這麼說肯定有不方便說的緣由,她點了點頭,“方公子若是事多便去忙吧。”

方雲棠卻沒動,只問:“你怎麼出宮來了?”聽人說她好像進了宮,做了什麼女官的。

郭文鶯道:“我也是有些事,皇上許了才出的宮。”

提起封敬亭,方雲棠臉上就很不自然,一時想問她和封敬亭如何了,一時卻又不知怎麼開口,好半天才道:“咱們好容易見一次,不如你陪我走走吧。”

郭文鶯尋思了一下,終於點點頭,兩人沿著街道一起往黃曲河方向走,這附近店鋪很多,有不少買賣鋪戶,也有一些吃食零嘴什麼的。方雲棠看見街邊一家糖果點心鋪,進去買了一包松子糖和一包桂花糕。

這都是郭文鶯愛吃的,他遞給她時,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那笑容暖暖的,讓人看著很窩心。

郭文鶯捏了一顆松子糖放進嘴裡,甜絲絲的滋味兒很是誘人,不由眯了眯眼,“好久沒吃過這種糖果了。”

從前在軍中的時候,她就很懷念京城糖果鋪子裡的松子糖,幼時母親曾給她買過,那香甜的滋味到現在都忘不了。

方雲棠望著她微微笑著,“你若喜歡我經常給你買可好?”

郭文鶯回望他,不知他突然這句是什麼意思?經常買?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還談什麼經常啊?

或許她應該掐滅他的希望,告訴他,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

她問道:“你和郭秀枝的婚事怎樣了?”幾個月前,傅瑩就在到處宣揚說自己女兒要嫁到方家去了,還把母親留給她的一些產業霸佔了,準備給郭秀枝做嫁妝。現在傅瑩死了,當時喧鬧了好久的婚事似乎也沒有重提的意思。

方雲棠頗不屑道:“我本來就不想娶什麼郭秀枝,是傅太太一廂情願的,我父親只是覺得當年郭家一份人情才勉強應下來,聘禮也沒過,也沒換庚帖婚書,這門親事根本不作數的。”他說著遲疑一下,又道:“文鶯,你當真打算無名無份的跟著那人嗎?”

那人自然是指封敬亭,只不過他現在身份不同了,不方便指名道姓。

不過一提到封敬亭,郭文鶯嘴裡頓有些發苦,似乎松子糖果也沒那麼甜了。她現在對封敬亭的感情很奇怪,要她真跟著他一輩子,她是不願的,可要她離開他,心裡竟也有些不忍。習慣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可怕,我人生最美麗的六年多時間,幾乎都是跟他一起度過的,兩人經歷了太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