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農一皺眉:“迫於無奈?誰能強迫他們離開?”

“權力,是權利經濟逼走民企精英。這不是政策問題,也不是資金、技術和產品問題,而是權利經濟下**因素導致的市場不公平問題……

國有企業靠權獲利,民營企業買權求利,更多中小企業四處攀權,或生或死。他們為了拿到一個專案,需要打通很多環節,需要利用他人的權力完成企業計劃。當所有的專案都必須是錢與權交換的時候,我想誰都會感到無奈、飽受摧殘,可他們卻無可奈何。

而有些人倒賣政府批文,沒有進行任何的實物交換,把一張紙從一個官員的手中傳遞到一個需要者手中,然後拿到了鉅額利潤。不公平的交易、不公平的市場和不平衡的心態,讓那些民營企業家無奈、飽受摧殘的同時還讓他們感到憤怒,所以,他們走了,漂洋過海,遠走他鄉,帶走了他們所有的積蓄和滿腔的惆悵。”

楊洛說道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現在的企業發展,不是僅靠企業自身的技術、產品、資金,很多專案只能靠自上而下的權力打壓來取得和完成,這是很不正常的。對於國內的經濟和我們政府也是很危險的。”

安慶農深深吸了口氣:“以權謀私的官員有,但還是少數吧。”

“少數?”楊洛微微一笑:“今天晚上你去那些高檔賓館、會所、酒吧一些地方看看,除了生意人和數量有限的普通市民之外,都是政府官員。他們的工資收入有限,靠什麼出入這些場所,天天“應酬”?”

安慶農又點了顆煙,眉頭緊鎖,一句話也不說。

楊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並不打算放過他,接著說道:“安大人,今年的冬天很冷,可天寒比不上心寒,老百姓對我們已經失去了信心,有些地方更是民怨沖天……就拿那個垃圾場事件來說,李作群為了自己的政績不顧民生,這就是在犯罪。而你這個上級領導,不但不追究他的責任,反而把事情強行壓了下來。因為垃圾場的事情,到現在還有幾名無辜的群眾在監獄裡服刑。難道他們為了自己的正當利益,保護自己的家園,這也有罪?”

楊洛的話讓安慶農內心震動很大,他是省委書記,有些事情沒有人會告訴他。就算他去下面視察,所看到的也是經過精心修飾的。對於那些還在最底層掙扎的老百姓遇到的問題,他當然不會知道。

“對於大化鎮發生的一系列問題,我已經安排人調查,估計這兩天就會下去。”

楊洛很滿意的點點頭,過了一會突然問道:“那個高明是什麼來頭?”

安慶農說道:“曾經是萬福生的秘書。”

“萬福生?”

“常務副省長。”

楊洛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個傢伙的眼睛長到頭頂了,我就納悶了,你們怎麼會把這樣一個白痴弄到大化縣,而且還成了我的上級。”

安慶農苦笑一聲:“沒有辦法。”

楊洛罵了一聲:“媽的,又是搞平衡,你們能不能真心實意的為老百姓做點好事,選拔幾個真正有實力的年輕幹部下去。”

安慶農說道:“這不算是搞平衡吧,高明還是有能力的。雖然比你這個哈佛的高材生比起來差了很多,但他也是經濟專業而且還是碩士。”

“狗屁,我怎麼沒看出來他有什麼能力。”

這時車已經停了下來,司機說道:“書記,到家了。”

楊洛和安慶農推開車門下了車,榮慧琳她們也在後面的計程車上下來。

司機抬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他四十五歲,已經跟了安慶農將近二十年。從安慶農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一直走到現在,所接觸的人當中,每一個見了安慶農的人都是恭恭敬敬,就是至親晚輩見到安慶農的時候也是戰戰慄慄。沒想到,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