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原藉著不遠處小溪的水給他洗了洗傷口,醜奴竟然還識得幾種治傷的草藥,若原摘了用石頭搗爛敷在他傷口上,正值夏季,不說只穿著睡裙的若原,醜奴也只是一身單衣,若原只好從他背上的那個小包裹裡翻出唯一的一件衣服,布料她又撕不開,只好全部綁在傷口上了。

當若原正認真地將兩隻袖子綁成一個結實的結時,醜奴背對她而坐,忽然說道:“謝,謝謝您救我一命。”

“嗯?”

“其實,其實昨晚您給我服藥丸的時候我還有一點意識。小姐的救命之恩,醜奴,醜奴永生不忘。”

“這件事啊,正巧我手裡有藥,算你運氣好咯。”若原笑著說,拍了拍手,“好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醜奴忙扯正衣服,側過身低頭坐著,眼光小心翼翼地瞟向若原,“多,多謝小姐。”

若原笑著搖頭:“哎呀,你要是不行了我可就慘了,肯定會死在這片森林裡的!”

醜奴一下子激動地抬起頭:“我,我一定會陪在您身邊的!”

若原笑道:“多謝你了。”

她仰頭看看太陽,已經要步入中午了……醜奴看到她的動作,連忙起身,“我已經沒問題了,小姐要是要走馬上可以動身。”

若原揉了揉還在痠痛的腳,“好,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新坑新氣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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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安之 。。。

“公子,這是劉家二女贈您的香帕。”一個還扎著雙髻十歲左右的男童將一張繡著鴛鴦的錦帕遞到於安之的面前。

於安之接過錦帕,笑吟吟地在鼻下深嗅,“劉家二女果然媚然動人吶。”隨手將錦帕塞進袖中,那裡還有好幾張出自不同女子的錦帕和香囊,使得他整個人都散發出幽幽的香氣。

那個雙髻的男童笑嘻嘻地跟在於安之身側,說道:“我們家公子不愧是君地第一公子,聽說那劉家二女僅僅是在屏風後看到了您的背影就暗許芳心了呢。”

於安之只是漫不經心地聽著,嘴角掛著淺淡惑人的笑。忽然,他的目光被路邊的兩個人吸引住。

這是兩個衣衫襤褸的人,矮個的男子形容極為醜陋,穿著粗糙的麻衣駝著揹走在一個女子身邊,那個女子低著頭,頭髮散亂地堆在臉旁,她身上披著一件不合身的灰色女子外袍,露出了一對潔白的腳腕。在她側頭和那個駝背男子說話時,尖尖的下巴,紅潤的唇和白皙細膩的面板便露在了於安之眼中。

於安之將摺扇抵在下唇,笑道:“嘖,此女是個佳人呢,武二,你說是不是?”

一直靜靜跟在他身後斂首不語的高瘦黑衣男子聞言卻還是一聲不吭,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的問話一般。

於安之對於伴隨他多年的這個下屬的習性很是習慣,並沒指望從他口裡聽到回答,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一男一女漸漸走遠,這才彈了彈目不轉睛地看著兩個鬥蟋蟀的孩子發呆的雙髻男童的腦袋:“遠兒,發什麼呆,該走了!”

遠兒揉了揉腦袋,拉長了聲音道:“是——”跟在於安之身後離開,還不住地嘟囔著:“就會打人家腦袋……”

若原和醜奴兩人在森林裡辛辛苦苦走了一天多,餓了就喝點溪水,醜奴倒還掏到一窩鳥蛋。等走出森林,若原就剩下一口氣撐著了。

醜奴從他揹著的包裹裡拿出一串銅錢,從路邊賣餅子的大娘那裡買到了幾個餅子和大娘家中的一件衣服,剛走出森林人煙稀少的就算了,若原要是穿著她身上那身暴露的睡裙進君地不知會出什麼事,雖然這個大娘的身高比若原矮,衣服穿到她身上有點短,若原也只能湊合了。

醜奴一臉“我對不起您”的表情對若原說:“您別嫌棄衣服簡陋,入了君地後我就給您買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