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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藻宮是皇后娘娘居住的宮殿,早前她是太子妃的時候,皇上沒有別的女人,她殿里布置和人員都很清爽別緻。

如今皇上才登基一年,就先後寵了七八個妃嬪,為了顯示出她皇后娘娘高高在上無人可替代的地位,鳳藻宮的裝飾金碧輝煌,富貴逼人讓普通人進去了會因為太卑微而自慚形愧。

林孝珏倒是沒什麼特別在意的地方,一如從前的一樣,等太監同窗完,旁若無人進了鳳藻宮。

正廳裡,皇后以端坐在皇后的寶座上,身著真紅大袖大衫,頭戴雙鳳翊龍冠,全身珠光寶氣,上位者氣勢十足。

她還畫了細緻上挑的眼線,更顯莊重威嚴。

林孝珏走到寶座階下頷首一禮:“永安參見娘娘。”

皇后娘娘被她無禮的舉動瞬間挑起怒氣,她身為皇后,哪個人見了不是卑躬屈膝?這女子卻從來沒拜過她,連皇上也不拜,太宗皇帝也沒拜過,哪有這麼託大的主。

當時是太宗皇帝寵著她免禮,她自己就當成理所當然了。

可是她跟皇上提過一次,皇上不僅不以為然,還將她一頓好罵,為了這個女人,她已經捱過皇上很多次白眼了。

皇后在差點被氣死的邊緣恢復了理智,皮笑肉不笑道;“公主多禮了,坐吧。”

林孝珏看只有皇后包坐下有個小杌子,她要是坐上去,就像是跪在皇后腳底下一樣。

這個皇后,就樂意跟她耍這種小伎倆。

她淡淡一笑:“多謝娘娘厚愛,永安承受不起。”又道:“還不知道娘娘叫安永來是有什麼吩咐?”

皇后本也沒想讓她坐,就是故意為難她。

但看她不上鉤,心裡卻不舒服了,她可以算計她,但不想被識破。

於是心情更不好,說話的時候也沒什麼耐心:“聽說你要帶太子出宮?你好大的膽子,太子金枝玉葉,要是出門遇到了好歹,你賠得起嗎?”

林孝珏道:“這話是太子與娘娘說的?”

自從在牢獄裡她們兩個撕破了臉皮,以後沒人的時候說話就沒什麼顧忌了。

皇后道:“不然你有什麼說法?”

林孝珏道:“是太子要隨永安去,可不是永安要帶太子,娘娘到底是沒查清楚,還是太子學不明白話?本宮教他五年功課,要是這點話都說不明白,本宮倒要問問他,學問是怎麼學的。”

林孝珏是太子的太傅,除了皇姑姑的稱謂,還是名正言順的老師,這地位就高了,所以就算她批評太子,也不是大逆不道,也沒人有理由責怪她,太子自己都覺得理所當然。

皇后一聽這該死的女人在責怪自己的皇兒,氣得指縫縮緊,但她還是不能發火。

道:“不管是誰先提的,總之,此事不成,你去告訴太子,說你不能帶她去。”

林孝珏道:“我可以帶太子去,我為什麼要撒謊?”

“什麼你可以?”皇后拍著寶桌的扶手,怒氣已壓制不住:“皇兒是太子,可不是你們周家那些野孩子,你說帶到哪裡就帶到哪裡。”

林孝珏挑眉道:“那是皇后娘娘不準了?”

皇后眉頭豎起:“本宮不準。”

林孝珏笑道:“那是皇后娘娘不準,怎麼變成了我不帶?娘娘自己不準,就自己跟太子說去,現在是來逼迫我替娘娘撒謊嗎?”

說完哦了一聲:“我懂了,娘娘一定是當著太子的面答應,然後背地裡又來難為我,讓我去拒絕太子。”

她陡然間瞪圓了眼睛:“娘娘是不是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你自己打如意算盤可以?別算計在我頭上,以為我會配合你嗎?當年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你自己去跟太子說去吧,自己撒謊要當好母親,就讓我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