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燒成一片平地。樓沒了砍些竹子重蓋就是,家裡的罈罈罐罐也都燒了,就得重新置辦了,慘吶!”

躥到竹樓上計程車兵幸災樂禍地說著,衝著遠處打招呼:“尚曉鵬,看清楚沒,這是誰的家呀?”

遠處那個名叫尚曉鵬計程車兵高聲回答:“誰他娘曉得!嘿,定是誰家的懶婆娘睡覺時沒滅淨了火,灶裡的火星濺出來了,這倒黴催的……

就在二人一問一答、嘻嘻哈哈的時候,古竹婷頭前開路,高瑩和蘭益清扶持著廬陵王,已經悄然越過了竹牆,後面幾個百騎摸到兩側竹樓下面戒備著,只要上面計程車兵發現異狀,就不惜一切大開殺戒。

可是,竹樓上的兩個士兵還在望著寨中大火嘻哈說笑,根本沒有察覺,張溪桐等幾個百騎侍衛這才悄無聲息地撤走,掩護著廬陵王再闖第二道關卡。

“咦?那房子燒的好象……好象……”

正看熱鬧的尚曉鵬忽然也爬上了圍欄,抻著脖子往遠處看:“我艹!那是我家,那是我家啊!”

“噗通!”

他從竹樓上邊失足摔了下去,好在地面鬆軟,雜草叢生,沒有摔傷。尚曉鵬一骨碌爬起來。便往寨子裡跑去,一邊跑一邊鬼哭狼嚎地喊道:“娘子!雅芝,我那剛過門兒的媳婦啊,你可千萬別……燒傷了臉吶……”

楊帆拉著九彩兒隱在草叢中,眼看著尚曉鵬跟一頭大牯牛似的,邁著騰騰騰的步子從他身前不足三尺處跑過去,隨即一牽九彩兒的小手,低聲道:“走!”

黃竹嶺外,一片延伸出去的樹林,這裡已經不再僅僅是竹子。而是生長了各式各樣的植物,越往外去,各種雜生的樹木越多,是一處很好的隱蔽所在。

散宿在黃竹鎮周邊鄉村的百騎和內衛已經在傍晚時分紛紛結帳離開了住處,彙集到這裡來。他們每人一匹健馬。還備了一掛長途大車,此處距黃竹嶺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在三里地開外。不虞被人聽見馬蹄聲。

眾人一到。黃旭昶和許良便迎上去,一見高瑩和蘭益清攙著一人,知道此人必是廬陵王無疑,立即上前大禮參拜。

廬陵王幽閉在黃竹嶺上,這兒雖然山清水秀,可是他幾乎連院門兒都沒出去過。又整日擔驚受怕,心力衰竭,體質虛弱之極,從山上到山下。緊張之中還不覺什麼,接下來這三里路,雖有高瑩和蘭益清極力攙扶,他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不過,他的心情還是很好的,能夠逃離黃竹嶺,一路所見諸人見了他又紛紛大禮參拜,李顯漸漸找回了些昔日做皇子、做太子、做皇帝時的感覺,他竭力地平息了一下呼吸,揮袖拭去額頭的汗水,低沉地“嗯”了一聲。

黃旭昶見過廬陵王,雙目一掃,不見楊帆蹤影,心下不由一驚,連忙向高瑩問道:“楊校尉呢,他出了什麼事?”

古竹婷介面答道:“楊校尉負責斷後,特意叮囑,馬上帶著殿下上路,他自會跟上來!”

古竹婷頓了一頓,又道:“我留下接應!”

黃旭昶和許良不及多問,一聽楊帆既有這般吩咐,馬上吩咐起行。

除了留在山中負責放火的兩名百騎,剩下十八人,其中十七人跨上駿馬,一人扶了廬陵王上車坐定,然後坐在車把式的位置上,伸手一抖馬韁,輕車疾馳而去。

此地距黃竹嶺還近著,那些馬的馬蹄都裹了軟布,嘴上勒了嚼頭,嘶吼不得,落地聲微,不一會便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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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尚曉鵬找到了他的媳婦,發現大火併沒燎了她的臉,放下心來,便開始叱罵媳婦晚上睏覺不看好火種,住在隔壁院子裡的爹孃兄弟以及左鄰右舍忙不迭上前解勸,忙得亂亂烘烘的時候,楊帆已經離開黃竹嶺,到了山下三里外的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