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他去!”

我斜睨他一眼,輕夾馬腹,越過他徑自往前。

那猴子追將上來,笑得不懷好意:“師傅想知道那天馬有多快嗎?”

還沒等我回答些什麼,那遭瘟的猴子就照著馬臀抽了一記,馬受了驚嚇,瘋了似的狂奔而去。

“悟空!”我抱著馬脖子咬牙切齒,誰知剛一開口還未來得及訓斥他就被山風灌了一喉嚨險些嗆到,無奈只得閉緊了嘴巴。

孫悟空站在後方,看著我的狼狽模樣,笑得很是張狂,這副精力旺盛的欠揍模樣,簡直不像是剛從五行山下被放出來的。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傢伙,怕是天底下最囂張的猴子了。

猴子找了塊平攤些的石頭,用袖子抹了兩把,扶我坐下:“師傅且在這裡歇息,前面戶人家,我前去化些齋飯。”

我目送他遠去,微微閉上眼睛,默誦經文。

“法師。”

一雙看起來很值錢的靴子出現在我眼前,我抬起頭來,如心中所料是之前那黑衣男子,或者說——西海龍王三太子,敖烈。

“小龍之前多喝了點酒,冒犯了法師,法師贖罪。”

我看著這人,不太想說話。

“只那玉佩是內子遺物,求法師賜還。”

之前天太黑,我又有些怕,不敢細看,如今在這太陽底下細細看來,見這人生得可真是俊俏,縱使這麼一張臉消瘦又憔悴,卻依舊帶著些讓人動心特質,活脫脫一位抑鬱型的病美人。

打量完了,我還是不想理他,繼續默誦經文。

從他之前所說的故事來看,這男人懦弱得簡直出了奇,實在難以讓人生出些擔憂的情緒來,我怕他做什麼。

他看了我一會,突然跪下了:“求法師賜還內子遺物。”

我平靜地看著他:“你那玉佩是我徒弟手上,一會他回來你找他要去。”

敖烈沒等悟空回來就走了,那一襲黑衣裹挾著一身寒冷蕭瑟的氣息,實在讓我多多少少生了

些愧疚感。

我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麼結了,本來麼,那條龍估計也是不敢找這猴子麻煩的,既然不敢,那麼他自然只能怨恨、怨恨、怨恨然後怨恨,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敢做。

誰知一扭頭,那敖烈又來了,這次,他沒跟我說一句話,一聲不吭的捲走了我的馬,那速度極快,還未等我說上半個不字,就見一陣飛沙走石,我的馬不見了影子。

我默默地無語了半晌,覺得有些想不通,這傢伙是想用馬來跟我換玉佩嗎?

而接下來的事實證明我的想象力實在是太匱乏了。

敖烈是誰?人家是西海龍王三太子,人家想要玉佩會拿馬來跟我換嗎?

於是這傢伙幹了一件比較神奇的事情,他直接請來了觀音。

然後我就聽到了非常奇葩的一段講述,敖烈告訴觀音自己因為餓了好多天,一時把持不住吃了我的馬,非常的愧疚,表示想要代替我的馬跟我去西天取經,用來贖罪。

而更奇葩的是菩薩居然同意了。

我簡直要聽抽了,什麼叫代替我的馬跟我去西天取經,我的馬能騎你能嗎你?我委婉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觀點,希望這兩人能清醒一下。

不過騎一條龍去取經聽起來也很……不錯?唔,至少感覺上挺拉風的。

然後我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年輕太天真了,這兩人用實際行動向我展示了一下,敖烈他真的能給騎,不是像一條龍那樣的能給騎,而是像一匹馬那樣的能給騎。

……他變成了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