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靈動的雙眸和濃密張揚的睫毛裡卻透出一股野性,微微上翹的薄嘴唇和木思軒的似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這就是現在的我?摸了摸鏡面,仔細琢磨了下:這鏡子正面確實是玻璃的,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雜色,不及現代的通透;背面也不知道是塗的銀粉,還是刷的其它什麼東西。

“怎麼會有這種鏡子的?”

“姑爺他們家制作的。買一面這樣大小的鏡子得花費百餘兩銀子。”

葉家會做這種東西?難道他們家也有過穿越的?這個時空還真是雷人。我撇了撇嘴:“這鏡子真不便宜。青荷她怎麼會有的?”

“你送的。這鏡臺原本在你房間,你嫌鏡子小,把它給了青荷。”

“哦,這樣啊?”

“沒發現什麼吧?還是先回房間休息?”蓮姨問道。

“什麼都沒發現。完美的密室殺人案。”我站起身,邁步欲離開,不小心被椅子腳絆了一下,忙用左手扶住鏡臺。前衝的慣性竟將鏡臺也帶著向前移動了半步,那移開的右外側腳下竟露出一小塊薄薄的白色玉碎片。我撿起了它,它那不規則邊緣的斷裂痕跡,似乎還很新。

我用自以為豐富的想象力給了它一個大膽的假設。“這塊玉碎片來自青荷一件首飾。那天晚上,殺害她的兇手來時,青荷剛巧坐在鏡臺前,手裡正拿著那件首飾。兇手會法術,直接進來,出現在房內。青荷大驚,首飾落地碎了,其中一小片飛入原本不是很平的這隻鏡臺腳下面。兇手用繩子或者白布勒住青荷脖子,將她勒死。她應該反抗過,但那人法力體力都比她強。她死後,兇手將她吊到樑上。兇手清理完現場,將一張凳子放倒在青荷腳下,造成她自殺的假象。最後,兇手用穿牆術離開現場或是出門後施法將門從裡面反鎖。如果沒有這一小片碎玉,他做的這一切可真稱得上是天衣無縫。”

“你說的基本不差。她其實是我殺的。”蓮姨瞳孔收縮,神色凝重。

我心臟嚇得幾乎跳了出來,身體如墜冰窟,彷彿有徹骨的寒氣從毛孔侵入每一寸肌膚,我的胃因這突然襲來的恐懼而上下翻騰。暈了,我居然傻乎乎地拉著殺掉殺我兇手的兇手來檢視殺人現場。“蓮姨,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我沒開玩笑。她這個叛徒!真是萬死都不足惜!害你,害夫人,更是害死了教主。就這樣處死了她,真是太便宜了她,白白讓她得了個忠心侍主的美名。那天我在綢莊聽人報你出了事,覺得太不可能,以為你又是在胡鬧。回到府裡,沒想到竟是真的。我當時找來青荷,她表情看起來很悲切,嘴上也答得頭頭是道,但是她目光閃爍,心中明顯有鬼。她雖然不會水,但她好歹也學過避水咒,完全可以跳到水裡把你救上來,而她卻放任你的死亡。我夜裡來到她這房間,她當時正盯著一塊白玉佩發呆。她一發現我進來,嚇得把手中的玉佩掉到地上摔碎了。我沒有立即殺她,逼問她誰是幕後主使者。她開始不肯回答,我便對她施了萬蟻噬骨術。她承受不住,招出是天宗。按教規,我必須處死她。為掩人耳目,我用繩子勒死她,偽造好現場後離開,但我沒想到竟還有一小塊碎玉沒有清理掉。更沒想到聖女竟然憑這一小塊碎玉,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聖女比以前真是聰明多了。”

我是瞎蒙的,沒想到兇手居然是蓮姨。見她沒有加害我的意思,我懸著的心是放下了。但知道了真相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雖然她殺的那個人確實該死,但私自處人致死也是犯法,即便是在古代也得償命吧。難怪她會說:“人有時糊塗點反而更好”。我若是告訴別人,是蓮姨用法術進青荷房間殺了她,會有人信嗎?

“只是我還有點疑惑,雖然青荷招認是天宗指使的,但我並沒有發現她和天宗的人有過聯絡。”蓮姨接著說道。

“做奸細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