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出身好啊,國公府的孫小姐呢!又是嫡出。這一回若是生下兒子,嘖嘖,這地位便不同了!你們可仔細著,誰素日得罪過她心裡可都有數兒!”

慕清妍聽著,不覺笑了,幾分寒涼,幾分鄙薄,幾分悵然。

那晚歐競天過來時身上並沒有沾染脂粉氣息,而朱若錦三姐妹都極喜歡妝扮自己,尤其以用京城名店“花想容”的粉黛胭脂為榮。花想容脂粉的一大特色便是香氣濃郁,一經沾染經久不散。

花想容平素專供皇親貴戚女眷,哪怕小小一盒口脂,若無門路也是千金難求。好歹進了楚王府,算是與皇家沾上了關係,她們怎能錯過如此大好機會?

不知是誰給歐競天戴了這麼一頂綠帽子……

窗外的低聲交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炎熱的天氣好似暑氣全無。

慕清妍微微一笑:“真盼著王爺整個三伏天都在妾身房裡待著,也省了府裡這些冰!”

歐競天倚著門框,眼角眉梢略有倦容,見她調侃自己,忍不住問道:“你是聽到什麼喜事了?怎的這樣高興?”

“是啊,”慕清妍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一邊說道,“凡是令王爺不快的事,對妾身而言都是喜事啊!”

“哦?”歐競天一揚眉,意甚不解。

慕清妍轉頭看著他的頭頂,認認真真地道:“還別說,王爺頭上帶點顏色倒也別緻。”

歐競天輕輕一哼,冷笑道:“沒有你的推波助瀾,便不會有今日結果,你自然得意了。”

“不錯,”慕清妍起身給自己斟了一杯冷茶,“我是推波助瀾,可是王爺既已大開方便之門,妾身有什麼理由不順水推舟呢?”

歐競天忽然笑了,走過來輕輕一抹,那盞茶便已到了他手中,湊到唇邊一飲而盡,伸手抬起慕清妍精巧的下巴:“愛妃,本王怎麼越來越覺得你像一隻小狐狸了?”這樣慧黠的她,倒別有一番動人的氣韻,但願那事屬實,他素來不慣使用那些陰毒手段,她是第一人,但願,也是最後一人。

“是麼?”慕清妍撥掉他的手,直視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含笑回敬,“和您比起來,我以為我更像一隻溫順的貓。”

歐競天握住她的手,輕輕在手背上摩挲,她的手纖長潔白,細細的淡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愛憐地在上面印下一吻,“貓爪子也可以鋒利如刀。”

慕清妍抽回手,抖了抖肩,“無所謂,腦袋長在您肩頭怎麼想都由您。”

“唔,”歐競天點了點頭,微微垂下眼睫,遮住了眼中所有的情緒,“也是。那麼,愛妃,本王先走了。至於該怎麼處置朱若玲,你自己看著辦便好。”

“處置?”慕清妍瞪大了雙眼,“王爺,您這是怎的了?怎麼說這也是您楚王殿下第一個後代,說不定還是個兒子,雖說是庶子,但貴在這個‘第一’上,可輕慢不得!”

歐競天忽然笑了,鳳眸中無邊的黑裡泛起點點星輝:“愛妃,沒人告訴你,你這樣說話很好笑麼?”不待慕清妍介面,大笑著離去了。

慕清妍摸了摸下巴,自語道:“很好笑麼?但願你還能接著笑下去。”

午後便有朱若玲貼身丫鬟寶珠過來說俠夫人身子不爽,想請個大夫瞧一瞧。

慕清妍命人給了對牌,道:“隨便請個大夫是不行的,這樣吧,叫人去太醫院請林醫女過來。”

於是乎,下午朱若玲有孕的確實訊息便在楚王府傳遍了,不獨楚王府,連皇宮裡都得了訊息。因是楚王第一個孩子,太后和皇后都賞了東西下來。

朱若玲一下子揚眉吐氣,第二天一早便以保胎為由,索性不來給慕清妍請安了。

慕清妍也不在意,反而令人給她送了好些安胎養氣的補品。

朱若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