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替丁大叔擊敗那個傅苦禪。”軒轅望微低下頭,臉上浮起一片羞赧。

“不成,不成。阿望,不是說你不可能擊敗傅苦禪,但我不希望你也同我一般,將二十年的時光浪費在虛無飄渺的事情上。”丁垂雲又咳了幾聲,臉上淨是苦笑,顯然方才軒轅望的訴說已讓他心情放鬆了些。

軒轅望練劍的意志原本就不甚堅定,因此也就不再懇求。二人默默相對了會兒,丁垂雲站了起來:“走吧,你也該回去了。”

看到丁垂雲身形已不再像往日那般挺拔,軒轅望有些擔憂地嚅了嚅唇,但只吐出了一句“丁大叔,多保重”,便再無話可說了。

這一戰給丁垂雲的打擊遠不止趙冰翼劍氣所傷害的身體,他原本主要以教幾個華州府城的富家子弟劍藝為生,在他戰敗第二日,這幾個富家子弟就紛紛辭師,街坊間也將他勝不了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娃兒傳為笑談,再加上身上的創傷讓他無法做體力活兒,他整日裡便只有在酒館裡喝著劣等酒,到夜了再滿身酒氣地回到他那四壁空空的屋子中。起初還有人來勸他,他倒也不發酒瘋,只是苦笑著問上一句“不喝酒又能如何”,對方便啞口無言了。

終於傅苦禪要走了,軒轅望在瞧不見他們一行人的影子之後,立刻飛快地跑到丁垂雲處,丁垂雲依舊醉生夢死地爬在桌子上。

“丁大叔,丁大叔,那個討厭的傅苦禪走了。”

丁垂雲醉眼乜斜,翻了他一眼,只是哦了聲。軒轅望還要說什麼,丁垂雲卻“砰”地一下將個酒杯放在他面前:“來……來……阿望……陪我喝上一杯……”

還不等軒轅望回答,他便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濁酒入喉,換來的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軒轅望見他醉了,忙勸道:“丁大叔,你別喝了!”

“阿望,你是好孩子……”丁垂雲將手從唇邊移去,又抓在那酒杯上,軒轅望伸手去奪他的酒杯,卻發覺酒杯邊緣淨是溼粘的東西,仔細一看,淨是殷紅的血。

“丁大叔!”軒轅望大驚,丁垂雲卻揮手止住他的話:“別說,別說……”

軒轅望還要再說,忽然幾個漢子進了酒館之門,直直走向丁垂雲。軒轅望看過去,心中不由一驚,這幾個漢子是華州府城有名的潑皮無賴,沒少被丁垂雲教訓過,如今看來,是來意不善。

“瞧,咱們堂堂的大俠客丁劍匠,如今成了什麼樣子!”一人尖聲道:“往日的劍匠風範,今天怎麼全都見不到了?”

“哦,你還不知,那一日京城來了個女娃,在雲想綢緞莊前玩耍,咱們的丁大劍匠見人家小娃兒粉雕玉琢般可愛,便想去調戲她。嘿嘿,哪曉得那女娃兒也是使劍的,三招兩式,便將堂堂劍匠放倒了……”

另一個潑皮有意歪曲道。

丁垂雲瞧也不瞧他們一眼,只是又給自己滿上一杯酒,一飲而盡,緊接著又是一陣咳嗽。

“難怪呢,就這般三腳貓功夫也算是劍匠,那大爺我就是大劍宗了。丁大劍匠,聽說你的幾個弟子都另求名師了,你這日子可就過得沒那麼滋潤了。怎麼樣,手頭緊不緊?咱們兄弟瞧你可憐,賞三、五枚銅錢與你花花,要不?”

丁垂雲咳嗽平息下來,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以更快的速度灌了下去。那幾個潑皮雖然聽說他落魄了,但虎倒餘威在,不敢十分逼迫,只是挖苦了幾句便離開了。

軒轅望牙齒咬得咯咯響,若不是丁垂雲在桌下踩著他的腳,他早已反唇相譏。在他心中,丁垂雲再不濟,要收拾這幾個潑皮還不在話下,但丁垂雲只是默默喝酒,讓他心中極為不快。

“丁大叔,丁大叔!”他終於喚出聲來,丁垂雲卻伏在桌上,鼾聲如雷。軒轅望起身想走,但聽到丁垂雲在醉臥中仍發出劇烈的咳嗽,他心中又有些不忍,終於半拖半扶,將丁垂雲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