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一直都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面癱型的侍衛成剛,在這些古怪強盜們闖進來的時候,就被墨白秘密遣了出去。

他們總得留出那麼一個人,好將來備用。

馬車再度轉動起來,不過,這回他們所去的方向,卻跟他們之前的完全相悖就是了。

回城的時候,那為首的官差大概早得了皇帝命令;所以馬車駕車的速度一點也不憐香惜玉。

在並不算平坦的道路上疾馳;其中顛波的滋味可想而知。

東方語被顛得全身都快散架;自然在心裡忍不住將那個該死的皇帝狠狠咒罵了一番。

不過,這種咒罵對於改善現狀,自然是毫無效果了。

所以,她也只能在心裡發洩發洩自己的不痛快而已。

馬車趕得飛快;他們回城的時間自然縮短了很多。

當他們被那一隊又再恢復了官差打扮的軍隊給押送到皇宮時,太陽不過才剛剛慵懶地冒出頭。

東方語他們被押進皇宮之後,東方語與墨白就被分開了。

此刻,她正被人帶往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宮殿——建安殿。

皇帝病懨懨地躺在龍榻上,一張乾瘦的臉半陷在陰影裡,讓他臉上那冷峻的表情看起來更加陰森可怖。

東方語施施然進去,在距他一丈的地方外站定;目光流麗自若,她坦然從容的模樣,絲毫不見懼怕之色。

那一雙清澈流麗的眸子,看人時所流泛出來的光芒,也是那般明亮灼灼。

她安靜站定;緊抿著櫻唇,目光淡漠,一瞬不瞬地望著那垂死卻還想牢牢把控權欲的男人。

皇帝微掀眼皮,冷漠地盯她一眼。

隨即眼裡竟微現一絲怪異。

似乎這個時候,才突然發覺;東方語此刻的神態與氣度;確實與十八年前,他所遇到的那個女人到了近乎神似的地步。

這種神似當然不是指外貌;而是眼前這個少女由內到外所散發出來的淡定坦蕩氣質。

他很奇怪,為什麼他當時醒來見她;和後來一段時間見她;他居然都沒有發覺到這樣相似的神韻。

皇帝目光陰陰地盯著東方語;東方語也毫不吃虧地眼光灼灼看著皇帝。

沉默像乾冷的空氣一樣,在這沉鬱的大殿裡迤邐飄散。

良久,皇帝幽幽盯著東方語眼睛,緩緩道:“你知不知道朕讓他們帶你回來,想要做什麼?”

少女涼涼一笑,不緊不慢道:“願聞其詳。”

皇帝瞟過她淡然帶笑的絕色臉龐;心中不禁立生不悅。

“朕想讓你嫁給太子。”

驚悚!

絕對的驚悚;讓心裡曾設想了千百個可能的東方語,在聽聞這句低沉甚至有些含糊的話語,立即被驚得瞪大雙目,腳步連連倒退。

讓她嫁給寧楚?

這老頭沒病糊塗吧?

“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很驚訝?”皇帝又淡漠瞟她一眼,聲音時高時低,聽起來猶如藏在角落裡的鬼魅所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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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別急著拒絕;你先聽我說說嫁給寧楚有什麼好處。”皇帝那詭魅的目光一直緊緊盯著少女震驚的眼眸。

東方語張了張嘴;原本想要厲聲拒絕的;但聽他這麼一說;她倒是不急了,乾脆閉上嘴巴,斂去眼中的震驚,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目光熠熠地看著皇帝。

她倒想聽聽,這老頭嘴裡還能嘣出什麼嚇人的話。

“寧楚這個人,不管是品學樣貎,還是性格才能;樣樣都優秀過人;其實他其中的各種優異之處;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很清楚;畢竟你與他相處的時日也不短,以你的敏銳聰慧,也許比我這個做父親的還了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