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想起那隻不會說話的鸚鵡,大抵是骨子裡對強大物種的恐懼使然,每次見了雲珩,它都像是一尊石雕,緊緊貼著籠架,一動不動。

現在虞秋就和那隻鸚鵡一樣,緊貼著船艙,不同的是她雙腿發軟,比起石雕更像是一個泥人。

他真的抓到我了!

虞秋腦中只剩下這一句話。

薄紗遮不住外面的聲音,“宮外不必拘禮。”

蕭青凝回了句“是”。

雲珩抬眸望向船艙,若他沒看錯,裡面那人是看見他才驚慌躲起的。他收回視線,溫和地重複方才的話,“可是遇上了什麼難處?”

蕭青凝餘光掃向船艙,只看見被風拂動的紗幔下露出一角衣衫,委婉道:“是虞家小姐,她……身子不適。”

雲珩聽出她話中短暫的停頓,垂目一想,記起那位徒有美貌的虞家小姐。

曾被老三當眾羞辱,難怪見了自己就要避開。

雲珩近日心情不錯,既遇見了,是不介意再扮一扮好皇兄的。

讓開半步,他文雅道:“當日是三弟無禮,我代他向小姐賠罪,請虞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話音落,艙中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蕭青凝的冷靜有些維持不住,太子待人親和,但不是沒脾氣。

不能讓事態這麼僵下去。

她再次福身,道:“她方才不慎崴了腳,不便於行,望太子恕罪。”

雲珩頷首,吩咐平江:“去幫忙。”

蕭青凝已看出虞秋是在躲他,往船艙退了一步,道:“她膽子小,還是臣女去扶吧。”

進入船艙之前,她藉著彎腰的動作隱蔽地將丫鬟往艙口推了一下,讓人擋在了外面。

側身進去,見虞秋無力地倚著艙壁,眼睫顫巍抬起,露出一雙含淚眼,看著可憐極了。

蕭青凝腳步略微停頓,上前扶住她手臂,聲音輕若蚊翅扇動,“你得罪過他?”

虞秋懊惱地閉眼,一點溼潤從眼角溢位。

方才兩人對話她全部聽在耳中,雲珩貌似並非特意為她而來,可那又如何,面都沒見過他都能推測出那麼多,若是見了面,他怕是一眼就能認出。而且五皇子才剛離開不久!

蕭青凝抓住她的手施力,引她回神,“現在必須出去,他是太子,不會為難一個姑娘。”

虞秋使勁搖頭,聲音都在抖,“不能讓他認出我。”

“你得罪過他,他不認得你?”

得了肯定回答,蕭青凝環顧一週,目光落在被風揚起的紗幔上,虞秋的帷帽在馬車上,現在倒是可以用紗幔覆面,可這太明顯了,無異於欲蓋彌彰。

細思後,蕭青凝擰眉,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妥,遲早是要見的。”

虞秋搖了下她手臂,指了指自己雙目。

“他只見過你眼睛?”

虞秋可憐巴巴地點頭。

她被嚇得厲害,雙目成了

雨後小湖,盛得滿滿當當,稍一搖晃就要溢位來一般。()

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蕭青凝望著她雙眸沉思兩息,捧住她的臉道:≈ap;ldo;別動。≈ap;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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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尾在眼角掃過,虞秋眸中一刺,下意識閤眼,淚珠衝破眼睫滾滾而落。

這麼會兒功夫,莫說雲珩,就是幫忙拽著船繩穩住畫舫的平江都起了疑心,詢問地看向雲珩,就在這時,紗幔輕動,裡面傳出聲音,“彤霞,你讓開些。”

丫鬟忙往旁邊去,幫著掀起紗幔。

潔白紗幔下,兩人相扶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