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喝了口水,終於將這些在心頭長久盤踞的話訴諸於口,狠狠的顫抖了一下,才幽幽動唇。

隨著她每說一句話,宋詩穎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到最後,她終於不顧一切的打斷了秦洛的話,拍案而起:“靠,秦洛,虧得你能忍那麼久,你就容得他們這麼欺負你嗎?還有你那老公,居然不能人道?那你這半年到底怎麼忍過來的?”“喂,什麼叫怎麼忍過來的……自然是跟以前一樣了,又不是沒了那東西就活不下去了。”更何況還有沈少川……

相較於宋詩穎的激動,秦洛顯得平靜許多,她甚至示意宋詩穎不要這麼大聲,這樓上樓下的,都住了熟悉的人,萬一傳出去一點風吹草動的,秦洛還要不要做人了。

宋詩穎讓她放手,秦洛這才鬆開她,又坐回了一邊的沙發上。

宋詩穎已經從自己的傷春悲秋裡面跳出來了,一副咬牙切齒又同情的模樣看著秦洛:“那何振光去看過醫生了嗎?醫生怎麼說,能治好嗎?”

秦洛說:“他做了身體檢查,我看了報告說沒問題,那就是心理問題,我最近讓他在看心理醫生,也不知道他去了沒有,不是我受傷了嗎,一直沒時間。”

“那萬一治不好怎麼辦。”

秦洛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宋詩穎不以為然的說:“很有可能的啊,這世界上這種男人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啊,怎麼就單單讓你攤上這一個呢,難怪你當時蜜月都沒有去度,天,換了我的話,我真不知道會怎麼樣,也許隔天我就要求退貨!”

處於圍城外的人,對立面發生的事情都可以誇誇其談,而不用負任何責任,可是處於圍城內的人又豈能如他們所料的那般無所顧忌的做任何事?

說的人永遠是隔靴搔癢,做的人卻是切膚之痛。

這就是宋詩穎與秦洛的區別。

她雖然存了這心思,可是真正實施起來,卻困難重重。

離婚不算什麼可恥的事情,流言蜚語雖然有但不會致命,難得是,如何才能脫身。

要是何振光真的是一個壞了的水龍頭也就罷了,怕就怕是個生了鏽的。

她嘆了一口氣,與宋詩穎對望一眼。

宋詩穎也冷靜下來了,坐在那裡煩躁的抓抓頭髮:“瞧你結的這什麼婚啊,要不然讓何振光主動提離婚?”

可是這可能嗎?

“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萬一他真的不行,總不能讓你跟著一輩子守活寡吧,我覺得現在首先要確認的,就是他這病是能治還是不能治,能治的話再兩說,不能治的話直接起訴離婚吧,法院要是不判就打官司吧。”

她說的很有道理,關鍵是那麼喜歡遮醜的何振光怎麼可能主動提離婚,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秦洛也不可能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的。

宋詩穎支額:“這個,也有點難度,要是光因為這個,出於人道主義考慮,法院肯定駁回你的訴求,瞧你這運氣真夠背的。千挑萬選,選了個壞的,哦,讓我可怎麼辦啊……”

一時間,她們的交談似乎也陷入了僵局。

天色乍暗的時候,沈少川發來簡訊,問她在哪裡,他要過來接她!

秦洛第一個反應便是想跳起來,宋詩穎奇怪的看著她:“怎麼了。”

不等她回答,何振光的電話也到了,秦洛定了定神,才接的電話:“喂,振光。”她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摸在冰涼的茶几上,興致並不高。

“洛洛,你在哪兒呢。”何振光每天都打電話給她,只是今天看起來又特別高興一些。

如今,他已經去了財政局上班,隸屬財政局教科文處,一時間,可謂風生水起,前途一片燦爛。

所有市裡下撥到各個學校的教育經費都要在他們那裡走一圈,如今就連劉主任見了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