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的誦經聲,聽著容景和她彼此的心跳聲,她忽然忘記了今日血染皇城,血染皇宮,血染聖陽殿,只記得今日是容景及冠,她及笄,他們成人之禮的大日子。她閉上眼睛,享受著一方傘下,這個如玉無雙男子用他的後背揹著她的靜謐溫暖。

半個時辰後,來到香泉水旁。

容景停住腳步,微微偏頭笑看著雲淺月問道:“還不想下來?”

雲淺月躺在他背上的腦袋抬起,笑嘻嘻地看著他,“累嗎?”

容景搖搖頭,“不累,不過你烤魚!”

“好!”雲淺月痛快地應聲,拍拍容景的手臂,他鬆開手,她從他後背滑下來。將傘遞給他,歡快地道:“你等著,我去抓魚!”

容景含笑點頭。

雲淺月打量眼前,香泉山頂是溫泉的原因,即便在這冬至大雪天,四處都被白茫茫的大雪覆蓋,但香泉水依然未凍結,高崖流下的瀑布聲響成為這後山谷靜寂中和悅的音符。她足尖輕點,飛身上了一處樹梢,從上面折下兩根樹枝,揮手輕輕一甩,一根樹枝被她扔在了水面上,她緊隨著飄身落在了樹枝上,一手拿著另一根樹枝低頭向水裡看去。

不多時,插了一條魚上來,她掂了掂,大約有二斤,轉身問容景,“一條夠不夠?”

“大約不夠!”容景笑道。

雲淺月表示知道了,再次低頭向手中看去。不多時,又插了一條大約二斤的魚上來。再次問容景,“這回呢?”

容景看了一眼她兩手的雨,笑著點頭,“夠了!”

雲淺月扔了樹枝,拿著魚,飄身上岸。

容景剛要伸手接過,雲淺月躲過他的手,笑著道:“容公子揹我辛苦了一路,這一頓烤魚就當我犒勞你吧!”

“能嚐到淺月小姐的手藝,是景的榮幸!”容景笑著點頭。

“文縐縐的!”雲淺月笑著嗔了他一眼,抽出腰間的碎雪,給魚開膛破肚。

容景打著傘站在雲淺月的身邊,擋住落在她身上的雪,看著她用碎雪殺魚,慢悠悠地道:“若是讓造劍的人知道雲淺月用天下三大名劍之一的碎雪殺魚,如此糟蹋好劍,怕是坐骨多時,也會從土裡蹦出來找你拼命。”

雲淺月叱了一聲,反駁道:“好劍的用處理當用來果腹,不該用來殺人。”

容景輕笑,頷首,“說得也對!”

雲淺月不再說話,專心殺魚,這樣的事情她做過數次,得心應手,不多時就將魚洗乾淨,拾了乾柴,架上火,乾柴經過她用內力催幹,燒得極烈,即便漫天飄落的雪花,也打不滅火苗,她將魚架在火上,做好一切,拉著容景坐在了一旁的大石頭上。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容景見雲淺月一心盯著火,提醒她。

“嗯?”雲淺月偏頭看著他。

“烽火戲諸侯!”容景道。

雲淺月恍然,笑看著他,“你確定你真要聽?”

“如今閒來無事,可以聽聽。”容景也笑看著她。

“好吧,那我就給你講講這段故事。”雲淺月想了一下,道:“西周末年,周宣王去世,他兒子周幽王即位。周幽王殘暴昏庸,荒淫無道,重用佞臣,殺害忠良。其中有褒國國君褒勸諫他,被他下獄治罪,褒國為了營救褒,遂進獻美人褒姒,以贖其罪。果然,周幽王見到褒姒的美色驚為天人,愛煞了褒姒,百般取悅美人,但美人就是不笑,在佞臣的攛掇下,於是想出了”烽火戲諸侯“的主意。就是將京城遇到大兵來犯時才啟用到的烽火臺點燃。待各路諸侯看到烽火臺燃起烽火,快馬加鞭趕來相救,才發現是個騙局。諸侯憤怒,而褒姒終於大笑。周幽王兀自陶醉在美人開顏的喜悅之中,一而再、再而三烽火戲諸侯。不久後,外敵進宮,周幽王再染烽火臺,屢屢受騙的諸侯再也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