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燃盡最後一點。

“他,他在做什麼?”

張三陷入了茫然,從始至終,他都不清楚這個男人到底在幹些什麼,從他被莫名其妙的抓進牢裡擔心身份暴露,到後面老頭提醒他有人已經盯上要趕緊撤離,再到被這兩個奇怪的人截胡,從頭到尾他都不清楚這些追逐他的傢伙到底是哪一方勢力的。

硬要說的話,他身上確實是有一個不輕易告訴別人的秘密,從父母兄長被抓,他在父親的房間裡找出了一封年代久遠的信,信的內容大致是他家某位輩分較高的長輩表達了對他們一家的關切,但從頭到尾看上去都很平平無奇的一封信,在末尾處有一個很奇怪的落款。那是一個圖案,上面是兩根歪歪扭扭糾纏在一起的線,而線的上頭則有一道豎鋒像刀一樣將線從中間分開。

而在那不久,他便遇上了他的師傅,而他也在那裡再一次見到了這個奇怪的圖案。

“當一個地方同時間有許多人死去,那麼那裡就有可能自然形成一種名叫養屍地的領域,在養屍地內,一切陰魂都像是回到了冥界,陽間無處不在的罡風再也刮不到它們,而且在養屍地裡還有足量的陰氣可供修煉。當然,這也不是取之不盡的。”

孩子坐在椅子上,他似乎對此很是瞭解般,對著一臉懵逼的張三侃侃而談。

站在多具如同剛死過去的屍骸中間,福生手中的紙傘被他收起。

方圓百步,無半點水汽。

張三眼睛瞪大,他心臟狂跳不止,腦子裡不斷閃過那些曾來往過他家,搜尋他師傅所在的那些奇怪者們的身影。

見一座微型的養屍地已經升起,福生將粗木傘頭抵在地上,他開始閉目,依靠腦海中的記憶憑空畫起一張巨大的陣圖。

四面八方的陰魂都聞到了味道並不可遏制的向此趕來。

陣眼中心,福生心無旁騖的繼續畫著,而那些被勾過來的亡魂在進入之後一個個被腦袋上貼著黃紙的死屍吸引,紛紛拼了老命的要往這些軀體裡鑽。可哪怕它們再怎麼努力,憑空造出來的肉體,那哪是真正的肉體啊?

“你們這樣是在引什麼東西過來?”

張三似乎想通了什麼,一旁的孩子則一臉驚訝的呼道“被你猜到啦?”

張三嚥了口吐沫,他一臉的嚴肅道“所以,追殺我的是那些…”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但腦子突然一下又反應過來,這兩年裡,這個詞也從一種禁忌逐漸被部分世人所知曉,他嗓子有些乾澀的說道“地府的人?”

轟隆隆,天空上好似有悶雷的聲音,但哪怕一心畫著陣圖,沒空抬頭去看,福生也知道,那種東西只是吼聲如雷。

在他的計劃裡,要想釣出河東道的地府勢力,單單靠一塊看起來不錯的肥肉可還遠遠不夠。

城中一戰,他發現地府隱藏在河東道的密探中人均擁有著一件堪稱變態般的可怕物件,那相當於一位真人境在短時間內的出手。所以,幾次交手中,福生都並非很著急的一招斃命,而是儘可能多的去觀察對方,並尋找或採集更多資訊。

同樣,在最後他和那位自稱爾丹青的人交談時,故意沒去管那個已經只剩一口氣的殘魂,等的就是讓他回去報完信後,帶著更多地府的精銳過來圍剿自己。

一路上,他都在有意無意的兜著圈子繞遠路,等的不光光是地府,同樣也是在等朝廷以及道門那些的人。

但,多方勢力都各自雄據一旁虎視眈眈,那麼,就得有人來打響第一槍。

烏雲壓頂,四周所有陰魂一時間都停止了哀嚎,紛紛縮成一團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福生順勢落下最後一筆,而後將手中雨傘輕輕抬起的同時他也揚起了腦袋與身旁三十六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一齊望向天空。

與此同時,周圍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