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將手攤在他眼前。

“我沒說錯啊,我該做的都做了,先生你扳著手指算一算,我做了多少事了。”

“讓我讀書我讀書了,讓我科舉我科舉了,讓我去地宮我去了,讓我進京我進京了,讓會試鬧事也鬧了。”

“現在他們要的都有了,那接下來的事就是他們的了。”

讓她做的她都做了,不讓她做的她做了也不少了,四褐先生皺眉道:“跑路是怎麼回事?”

薛青道:“當皇帝斷人財路這種事當然危險了,人肯定要捨命相搏,有贏有輸,贏了當皇帝,輸了難道等死啊,當然是跑啊。”

四褐先生從搖椅上起來,抬手打她的頭:“斷人財路,斷人財路,那是你的路,你的路,你還跑,跑,還不捨命相搏。”

薛青抱頭避讓,道:“舍啊舍啊,所以讓先生你在外邊好好盯著,免得一個不小心咱們兩個就丟了性命,你可快去吧,這明裡暗裡不知道多少動作了圖窮匕見了就要。”

那倒也是,現在看起來還在扯皮對質,其實私下都開始收網了,四褐先生甩袖向外走去,又回過神回頭瞪眼道:“丟性命也是你丟,管我什麼事。”

薛青道:“先生可知道師生是九族外的第十族,也是會被株連的。”

四褐先生沒有瞪眼反而樂了:“我現在不是你先生了啊,我們是合作。”

薛青含笑道:“合作啊,那就是同黨了。”伸出手,“同甘共苦同甘共苦啊。”

四褐先生呸了聲甩袖走了出去。

薛青搖搖頭,再次躺回搖椅上,斟酒,眯眼,慢飲,現在的確是不需要她做什麼了啊,想來陳盛他們也不希望她再做什麼。

難得偷個閒。

要不要去醉仙樓聽個曲兒看個跳舞?薛青順手將桌子上扔著的畫本拿過來蓋在臉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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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的朝會持續的時間很長,但小皇帝並沒能像以前那樣睡覺,因為吵鬧實在是太兇了,他只能看著朝堂,朝堂上多了陌生的面孔,但不像那一次有很多年輕人,幾乎都是年長的,而且他們說的事也是十年前的,那時候他還沒出生呢,更聽不懂了。

小皇帝在龍椅上扭動,反正他們吵的很認真也沒有人注意自己,而且秦潭公王相爺陳盛他們也不在,身邊的太監也似乎心事重重沒有喝止他。

不知道他們愁的是什麼,都過去那麼多年的事,小皇帝將腿輕輕的晃動。

陳盛揣著手邁進一間值房。

“王相爺啊,有件事要麻煩你了。”他說道。

王烈陽的屋子裡坐著七八人,神情驚訝的看著走進來的陳盛,兩個相爺只在朝堂上相見,私下從不見的,這間屋子陳盛這是第一次進來吧。

王烈陽擺擺手,諸人退了出去,門被從外帶上。

“文長啊,都過去這麼多年的事了,你真要再拿出來嗎?”王烈陽先開口道。

陳盛在他一旁坐下,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也是該拿出來的時候了。”輕嘆一口氣,“思霖兄,我們都老了,等不得了。”

王烈陽手扶著几案輕輕的敲了敲,道:“你到底為了什麼?”

陳盛道:“當然是為了先帝。”

王烈陽笑了笑,道:“先前怎麼不為了先帝?”

陳盛道:“先前也是為了先帝,為了江山社稷皇道正統,如今皇道已穩,是時候清正了。”又笑了笑,“思霖兄,此時天時地利人和,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

王烈陽審視他一刻,斟茶,道:“你要調動多少兵馬?”

陳盛道:“兵馬調動多少你說了算,我請你幫忙的是,壓下秦潭公的人馬調動,外邊你幫我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