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自己昭昭,他想讓他喊自己昭……

可他畢竟是自己的小皇叔,太子伏昭覺得自己很可憐、很悲哀,可沒人能幫他。

在自己的大婚之夜時,他忍不住表白了,可衝動的伏譽一聽後,立馬要向他的皇兄申請去自己的封地,永不回京。

伏昭被狠狠地打擊到了,雖再三挽留住了伏譽留在京城,可伏譽再不敢太過接近他了,伏昭也終於明白,伏譽心裡,從來就沒有一點點他那樣不能言說的心思。

伏譽喜歡的是女人,也有了喜歡的物件。

伏昭想過放棄,可是一看到那個嬌小的女子身軀偎依在伏譽懷中時,他就無比痛恨,他總是怨念他們為什麼要長大。

長夜裡的混夢中,伏昭甚至夢見過自己終於變成女人,輕鬆贏得伏譽青睞。一到夢醒,伏昭就懊悔得恨不得拿刀子猛扎自己那顆發賤的心。

及至父皇駕崩,自己繼位,年僅二十五的伏昭,在忍受了七年之久的單相思之後,忽然覺得自己的理想就要實現了,他是大鄭的王了,大鄭的一切都是他的,自然包括伏譽……

他下旨令譽王終生不得娶妻,頒發聖旨時,完全沒考慮過這有多荒唐,也有反對的朝臣,但是他們都被伏昭摘了腦袋。伏昭已經顧不得他是不是會成為暴君了,他只知道,縱眼天下,他想要的,只有伏譽而已,誰都不可以阻攔。

這夜,他似乎終於苦盡甘來了,譽王伏譽,他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正毫無防備地醉躺在伏昭寬大的龍床上,雙頰粉紅,眉梢含春,那是龍涎香的作用……

伏昭慢慢走向龍床,比他第一次被逼寵幸女人時還要緊張百倍,他的心完全由不得自己控制地亂跳,似乎隨時一個不注意,它就會破出胸膛一樣。伏昭按著自己的胸口,一步一步地走近了,他俯下身,親了一下伏譽的臉頰,同記憶中的一樣柔軟滑嫩,難怪第一次見面時自己就拿他當好吃的啃了。

“譽兒……”他輕喃出聲:“你終於,就要是我的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伏譽微微開啟了扇睫,疑惑地道:“昭昭,你說什麼?”

伏昭捉住他的手,按在頭頂,溫聲道:“叫我昭,譽兒……”

“你!”伏譽猛烈地掙扎起來,要反抗的聲音也被伏昭以唇封住了,只能瀉出破碎的呻吟。

布帛撕碎的聲音,顫抖的身軀,猛跳的心臟,發燒的臉龐,伏昭覺得自己志在必得,如果再得不到,伏昭真的要絕望了,他已寂寞了七年之久……

就在伏昭準備挺身而入時,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伏譽不再反抗了,也不再出聲了,只拿枕頭蒙了自己的臉,伏昭拿開枕頭一看,那張臉,溼漉漉的……

伏昭起身,用被子將伏譽蓋好。

下了床,將一個花瓶裡的冷水從自己頭頂淋下,自己才稍微清醒些。譽兒……已經多久沒有流過淚了?記憶中,除了自己弄哭的那兩次,真的不記得譽兒何時再哭過,一向堅強的他,連被人下毒至腹痛難耐時也不曾掉過眼淚。

伏昭又覺得,即使讓自己絕望,也不要看到譽兒流淚,雖然流淚的他看起來更誘人。可譽兒傷心了、難過了,自己就罪該萬死了。他忍了七年,不介意再忍下去,反正他已下旨,令得他終生都不得娶妻,他就不信,等十年,二十年……還等不到他,人心總是肉長的,總會心軟而從的……

伏昭一直這麼想著,所以沒有再逼伏譽。

可是他沒有等來伏譽的傾心,等來的,卻是伏譽殘忍的訣別。

原來伏譽曾經說過的,可以為他去死,是這樣的意義,不是什麼兒女情長的生死誓言,他只是可以為“鄭王”去死,至於這鄭王是不是他伏昭,似乎沒有什麼關係。

從大隨帝王的手中奪過伏譽開始變冷的身體時,他覺得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