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實看著幾名寧遠國嚮導問道:“沿路二百里,左右縱深三十里,像剛才那樣的堡壘還有多少?”

幾名拓揭想了想:“大約還有十多個,每個堡壘也就二三十人。”

段秀實又問道:“沿途的城邑,村鎮,沒有圍牆,且住有大食人的,有多少?”

“有很多!”

段秀實揮了揮馬鞭,指向西邊方向:“白孝德,現在某命令,你率領五百輕騎,一路向西,前去接應蕭校尉他們。若遇剛才那樣的堡壘,則繞開;若遇大軍則回返;若遇路卡則攻擊。”

白孝德是龜茲王族白氏的後裔,少年時期的白孝德經常在龜茲軍的營壘旁玩耍,深受唐朝駐邊將士的影響。後加入安西軍,被提拔為下級軍官,這一次也被點名,隨高仙芝出征河中。

他年紀很輕,只有二十多歲,一臉的意氣風發,聽到段秀實點到自己的名字,興奮地就要跳起來,他行了一個禮,大聲道:“末將領命。”

段秀實皺著眉,兩眼看著面前這個銳氣正盛的年輕人,鄭重道:“你的任務最重,千萬不可浪戰,以接應蕭校尉為第一要務。如若見著蕭校尉,則全部聽他指揮。即刻出發吧。”

白孝德唱了一個喏,帶著五百精銳輕騎順著大路向西而去。

看著五百騎漸漸走遠,段秀實回過頭來,大聲道:“剩下全部跟隨於某,一路掃蕩沿途村鎮城邑。見著黑衣大食人殺無赦,昭武九國人若不反抗,不許傷害,若有白衣大食,帶來見某。重申一點,只許劫掠黑衣大食,告訴你們見到的昭武九國人,我們來到河中,就是來幫他們趕跑大食人的!”

一群安西校尉應聲領命,一個個眼睛都放著光,雖然只能搶黑衣大食,但他們都知道,黑衣大食的所擁有的財富,就足夠他們賺得盆滿缽滿了。

段秀實帶著幾千安西輕騎正在準備搶劫,而這個時候,高仙芝等人在呼悶城卻已經是搶了個盆滿缽滿。

由於各種原因的影響,呼悶城幾乎沒跑出去多少人。整個城市的財富完全呈現在高仙芝和安西軍面前,任他們予取予求。

安西軍入城之後,第一時間就繳了西拔汗那八千士兵的械將他們押進軍營,派重兵看守。安西軍接管城市之後,下令所有西拔汗那人呆在家裡不許出門。

高仙芝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幾名德赫幹,聲音冷冷的:“西拔汗那王勾結石國和黃姓突騎施欲謀害某的性命,某必殺他全家。他死之後,某在西拔汗那需要一位守城官,你們誰願意幫某?”

幾名首先投誠的德赫幹抬起頭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大約五十多歲,長得又白又胖的德赫幹誠惶誠恐道:“何寧芬願做您最忠實的僕人……”

“好,就是你了。”高仙芝並不等他把話說完,他不願意在這件事上花太多時間,這只不過是臨時的,到時候還是要交給寧遠國來打理,“大軍出征,需要軍餉。現在你帶著這位將軍,挨家挨戶去搜檢,所有的府庫,還有其他德赫乾和所有富商的財富,通通要交出來。若是發現有隱瞞或者少交的,則從你家補足。”

在何寧芬這個帶路黨的帶領下,呼悶城的富人這下可遭了殃。無論是金銀錢幣,珠寶玉石,還是各種值錢的貨物,甚至連一些傢俱和裝飾品,小孩的玩具,但凡值點錢東西都被從家裡搜了出來。不到中午,光金銀幣和瑟瑟、美玉、瑪瑙、珍珠等珠寶就裝了幾十匹駱駝。粟特人的豪富,可見一斑。

高仙芝安排好這些,帶著李嗣業等人,押著西拔汗那王子伏帝延徑直來到了皇宮。他要從西拔汗那王米薩寶那裡知道更多的有關蛇牙的資訊。

米薩寶這個時候正躺在床上等死,他的妃子和侍妾早就被高仙芝的親衛控制起來,等待她們的命運也是可想而知。高仙芝走到米薩寶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