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要離開,謝耕山和謝耕田兩人都有些不太相信這個事實。

從高升的嘴裡他們知道了顧琦這次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也沒有提出要和謝涵結親,更沒有說要把謝涵帶走,顧家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放開了謝涵,這可能嗎?

謝耕田是不信,謝耕山就更不信了。

因此,他們兄弟兩個才會在眾人面前捧了一下顧琦,希望到時不管有什麼事情,顧家能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念在他們也是謝涵親人的份上,商量著辦,別把事情做絕了。

因為謝家是絕對沒有這個力量去跟顧家抗衡的,只能是寄希望於顧家能念點血脈之情。

“好,希望涵姐兒她伯父能記住今天這句話,大家都是涵姐兒的親人,有什麼事情,商量著來。”顧琦勾了勾嘴角,笑了。

不知為什麼,謝耕山看家顧琦的這個笑臉,心下覺得有點發毛,他看了看高升。

高升當然明白顧家不會輕易這麼罷手,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顧琦這次為什麼會這麼著急離開,竟然連提都沒有提謝涵的親事。

不過他跟謝涵想的一樣,不管怎麼樣,顧琦的離開是好事,至少他們現在可以過一段平靜的日子了,至於以後的事情,暫時也愁不到那麼遠,只能是等著顧家出招,然後見招拆招了。

“我們先去祭拜老爺吧,別耽誤了二舅老爺的行程。”高升也扯了扯嘴角,對顧琦說道。

“對對對,先把正事辦了,今兒是頭七,還得多燒點紙錢。”謝耕田附和道。

站在謝紓的靈柩前,顧琦親自點了三支香,舉著香再作了一個長揖,說道:“妹丈,二哥要回京城了,今兒來跟你道別,父親有一句話讓我轉告你,不管你能不能聽得見,我都得跟你說,父親說,你欠我們顧家的,早晚得追回來,別以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說完,顧琦把手裡的香插進了香爐裡,再彎腰往火盆裡扔了幾張紙錢,起身對著謝耕田和謝耕山兩人抱了一個拳,隨後掃了高升和謝涵一眼,大步離開了。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面面相覷,那話哪裡是說給死人聽的,分明是說給身邊這些活人聽的。

“涵姐兒,你爹到底欠了顧傢什麼?”謝耕田問。

謝涵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清楚,我爹沒跟我說。”

“老爺沒有欠顧家的,老爺能欠顧傢什麼?”高升憤憤說道。

“高管家,多說無益,我爹已經沒了,他說欠了,我們說沒欠,誰也說不清,大不了,把這份家產都送給顧家,左右我手裡還有些禮金,買點田地,也夠養活我們姐弟或姐妹兩個了。”謝涵說完跪下來往火盆裡放了幾張紙錢。

當然,她明白顧家要的肯定不是這點家產,可顧家也不敢直接說出來他們要什麼,因此,謝涵才故意混淆大家的關注點。

在場的除了謝家兄弟、白姨娘和高升,還有趙媽媽、高升家的,還有兩個婆子和幾個丫鬟小廝,謝涵希望能借他們的口舌把話傳出去,她倒要看看,顧家聽到這些傳聞會怎麼做?

從求仙院出來,謝涵和高升商量了一下,她想回家一趟,白氏要回去了,她不放心,想回去安排一下。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她讓高升先回家,看著顧琦出了城再回來接她,她實在不想再跟他碰上。

交代完這件事,謝涵才領著司琴和司琪到禪院來見大師,明遠大師正在窗前對著一局殘棋。

“今兒來晚了,藥都涼了,讓他們再熱一下。”明遠大師說完,慧通從裡屋走了出來,把藥碗端走了。

謝涵微微笑了笑,走過去坐到了大師對面,“才剛我二舅來了,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耽誤了一會。”

大師聽了沒接言,看向了棋局,“你會下棋嗎?”

“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