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墨那邊點點頭,走上去抬起那半死不活的青年往主實驗樓邊的停車場走去。

對邱墨的這個舉措,除了聽話的警衛人員及不聲不響的司悟外,魏弋哲和冉煜或多或少都覺得驚訝。

冉煜是知道邱墨聲稱自己忘了很多事情的,但魏弋哲卻壓根不知道這個□□,他只知道眼前這個醫生從昨天起就變得特別奇怪。在他的記憶中,面前這個醫生可從沒做過什麼善事,就算是看病也只看主動上門的,類似於倒在路邊或是其他怎麼樣的,沒人拜託或是求著的話根本不會出手。

只做自己分內的事,對外界一切都冷淡到不管不問的態度,放到一般企業絕對是模範小職員一個。但魏弋哲就是看不慣他,更別提他還時不時對上門看病的病人做些性質相當惡劣的事情,比如試藥、再比如*取材什麼的。偏偏底下一群人還吃他這一套,就因為他長了張漂亮臉蛋,基本沒人會拒絕他的要求,甚至於還有把他當“神”膜拜的。

想到偶爾會跑到他房裡來,聒噪地誇讚邱墨一番的那傢伙,原本對邱墨有點改觀的念頭,立即被魏弋哲壓了下去。他面色不善,望著邱墨的眼神自然也就好不到哪裡去,但到底念著別人剛救了自己,好歹收斂了滿身的敵意,眼神平平地望著他。

然而邱墨壓根沒察覺到魏弋哲的視線,他只是拉開和司悟的距離,垂眸打量著他。少年白淨的右臉上有些紅腫,一手拎著泰迪的手背上也有些擦傷,但並不嚴重,反倒是那隻泰迪看起來還比較慘烈一點,不僅斷了胳膊,還因為被司悟掏過了內裡,一大叢的白色棉絮都從斷臂中掛落下來,迎著風微微舞動著。

原本邱墨並不覺得這樣的傷勢需要上藥,不,只是紅腫擦傷什麼的根本連傷都算不上吧,但看著司悟低著頭,即便拉開距離也死拽著他衣角的手,突然就心軟了。

“跟我去趟醫務室吧。”邱墨低聲落下一句,正要轉身,恍然想起還有什麼事情沒做,回頭,就見魏弋哲擰著眉,在撥弄著脖子上染滿血的繃帶,“你也一起來吧,重新縫合一下。”

魏弋哲冷哼了聲,心下卻覺得邱墨這次的行為妥妥是故意的。故意少縫幾針,等他不安分地繃斷了線,再縫上個幾針,簡直是變著法子折磨人嘛。魏弋哲很不情願,但到底跟了上去,只是臉色並不見得有多好。

最後,被落在原地的只剩下冉煜,他還在想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本來他和邱墨好好地準備回醫務室去,結果好死不死地就看到一群人在這裡打架,他們本欲繞道,但大概是看到了司悟,邱墨就讓他去找人,自己則直接跑了上去,然後、然後……原先的二人世界變成了毫無情調可言的四人世界。

冉煜頓時有種想哭的衝動,心裡對剛才那一群人的怨念也迅速攀升,他想下次遇到那群人一定要讓他們知道“安分守己”這四個字怎麼寫。他咬著牙,還沒來得及紓解胸中的鬱悶,接著便聽到從前方傳來的略顯散漫的喊聲:“冉小煩,你還不走,不是和那個變態醫生一起的嗎?”

“我去,別學費梵那傢伙說話。”冉煜幾乎下意識地回嘴,待反應過來喊話的人是誰,他邊跑邊撂下狠話,“魏弋哲,再敢叫邱墨變態醫生,小心我閹了你。”

魏弋哲斜眸瞥了他一眼:“有本事就來啊,怕你?”

冉煜嗆聲道:“等著,你最好祈禱別是我給你做全身檢查。”

魏弋哲撇撇嘴,全然沒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回到醫務室,邱墨讓司悟和魏弋哲待在就診室裡,自己則去了對門的休息室。進去的時候,那兩個小年輕的警衛人員還沒離開,就一左一右地站在病床兩邊。看到邱墨,他們偏頭衝他點了點頭,才不緊不慢地走了出去。

冉煜正好跟他們擦肩而過地進來,見到邱墨在給那昏迷的人做檢查,那一臉的認真相,也沒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