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過去都過去了,我是那種閒得沒事就去翻陳年老賬的人嗎?”宋在水反問了一句,俏臉微沉,道,“是端木無色自己作死!”

“她做了什麼?”衛長嬴驚訝的問, 看宋在水的臉色,就知道端木無色肯定做了把宋在水徹底激怒的事——否則宋在水也不會這樣乾脆的把她打發出門,休棄還家,這樣的羞辱可不是端木無色一個人能夠承受下來的,連同整個錦繡端木都沒臉——而且端木家向宋家求情都沒求下來!

這是兩家結上仇了!

以宋在水的識大體程度,不是相當的事情,宋在水絕對不會為家族招惹一個門第彷彿的仇人的。可見端木無色所行一定極為過分,過分到了連宋在水這種比著皇后要求教養出來的氣度都無法容忍。

果然宋在水冷著臉,道:“她嫌我在家裡礙眼,想把我許配給她一個隔房的旁支族弟。”

衛長嬴吃驚道:“她還真敢想!先不說舅舅還在呢,大表哥和大表嫂在,二表哥也在,你的婚事,輪得到她羅嗦?何況她既然對你不喜,所選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的!”

宋在水冷笑著道:“這樣你就覺得她活該了嗎?那你可太小看她了!我跟你說,若只這麼一件,我還不至於這樣對付她!你道她不知道,父親和兩位兄長在,還有我大嫂子在,我的婚事輪不到她做主?所以她就想了個萬全的好主意!”

“她想了什麼好主意?”衛長嬴詫異的問。

“她想著讓事情生米煮成熟飯了,父親他們也沒辦法了。”宋在水淡淡的道,“所以她偷偷從後門放了她那族弟進司空府,指著他到我院子裡的路徑,打算只要她那族弟到了我院子左近,就使人上前逮住,一口咬定我跟那人私。通。要不是我那大嫂跟她一直不對付,在她身邊放了眼線,我這會要麼忍著羞辱去嫁她想讓我嫁的人,要麼就是不甘受辱三尺白綾一掛了事了……你說這種人我還能留她在宋家?真當我是個死人了嗎?”

衛長嬴目瞪口呆良久,才冷笑連連道:“這樣大的事情表姐你做什麼不提前打發人告訴我一聲?我要是早知道這賤。婦如此心毒,那天她來了沈家,我保證她回去之後必死無疑!”她可算明白為什麼宋家一口拒絕端木家的求情,就連讓端木無色死在夫家報個暴病而死或自盡好遮掩錦繡端木的名頭都不肯——端木無色無恥歹毒到這地步,宋羽望若還願意給親家體面,除非他天生就沒脾氣!

“我要她死做什麼?”宋在水安然道,“表妹你還是心太軟了點,唔,應該說你還是太沖動了點兒,火頭上把人弄死了一時痛快,過後想起來不解恨難道還能去掘墳鞭屍嗎?”就微微而笑,道,“如今她活蹦亂跳的被休回了家,合族的人都怨她行為不修連累錦繡端木的名聲,原本寵她愛她憐她的家人親戚一概都沒了好臉……你說被自己的親人逼死,比之咱們動手,哪一種更加的痛苦悲憤?”

“唉,可憐的表姐。”衛長嬴聞言這才釋然,又唏噓道,“霍表嫂把事情告訴了你,你就和霍表嫂定了這一計嗎?那裴美娘是怎麼回事呢?”

宋在水笑罵道:“不許叫我‘可憐的表姐’,說得彷彿我很沒用很可憐一樣。如今可憐的,難道不是應該是端木無色嗎?”這才說,“裴美娘也是大嫂子講的,你這個四弟妹……”

她沉吟了片刻,一副無從描述的樣子,頓了頓才道,“裴美娘是想跟你交投名狀呢!”

“啊?”衛長嬴愕然道,“什麼意思?”

“從你夫家這大嫂子到你,都是閥閱之女,就她是世家之女,而且太傅與襄寧伯固然親近,然而在外人看來,襄寧伯府上上下下可全都低了太傅府一頭。”宋在水慢條斯理的道,“這種低了一頭的感覺,有人無所謂有人可不痛快。比如說裴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