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曉曉,讓他們兄妹團圓。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預謀。

他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有何利可圖,值得她如此費盡心機?

她身邊任何一個男人,都比他優秀得多,能幹得多,又何需在他身上浪費時間和精力?

“我有個提議,只不過要委屈公子幾年。你我合作,不敢說保公子象袁天罡一樣流芳百世;弄個國師,天師之類的頭銜來唬唬人,還是手到擒來。”

一個聲音忽地冒出來,令他陡然心寒。

從這句話看來,一切似乎的確是有預謀?

是的,她的確給過他很多選擇,但她真正的目的,其實是希望他成為國師,能在關鍵時刻助她一臂之力。

難道,她在那時,就已預見到了今日?

不,這怎麼可能?

然而,一想到當初她所有的預言都已實現,那些在當時看來不論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經她授意由他的口宣揚出去,最後都成為了事實……

那些在別人身上看似不可思議,絕無可能的事情,對她,說不定就是順理成章!

所以,她真的是別有用心,先逼得他走投無路,然後再挾恩以報?

,腦子裡被各種各樣的念頭佔滿,心裡有兩股力量拔著河,幾乎將他劈成兩半!一種撕裂的疼痛從心臟向四肢百骸漫延,太陽穴突突亂跳,頭疼,眼疼,心更是象被扯碎了掰爛了,又揉在一起,痛不可擋。

身體更是忽冷忽熱,一會象數九寒天掉進冰窖,冷得徹骨;一會又似被架在火上炙烤,燒得連血液都著了火,渾身直冒汗!

意識和視線漸漸模糊起來,雙膝發軟再支撐不住身體,撲倒在地,象是有什麼撞翻了,發出咣噹一聲巨響。

“哥!哥!哥……”曉曉尖厲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最終隨著他一起墮入沉沉的黑暗。

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疾。

剛才還是黑沉沉的天幕,此刻風停雨住,雲層散去,月亮羞澀地露出一邊臉來,灑著淡淡的光暈。

紫蘇推開窗,看著滿院子的狼籍,隨口抱怨:“這鬼天氣!剛才還風狂雨驟,這會連月亮都出來了!”

杜蘅記掛著她的草藥:“拿蓑衣來,我要去隨園瞧瞧。”

“剛下過雨,地裡又是泥又是水的,別去了,仔細摔倒了!”蕭絕歪在炕上,雙手枕著腦後,兩條長腿交疊著,不高興地道。

“就是雨太大才擔心呢!”杜蘅辯解:“地裡如果積了太多水不及時排出去,把根漚爛了,我這一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隨便打發個看園的婆子去看看就是。”蕭絕不以為然。

“她們哪裡懂這些,沒得糟踏了我的藥草!”杜蘅哪裡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藥草金貴得很,好不容易才東挪西討弄來的!”

“得得得!”蕭絕拗不過她,只好不情不願地起身:“小爺陪你去,成了吧。”

“咦?”杜蘅斜了他一眼,取笑:“世子爺不怕地裡的泥,弄髒了你的衣裳,鞋子?”

“怕,誰說不怕?爺怕得很!”蕭絕笑嘻嘻地道:“誰讓咱的乖媳婦想去呢?刀山火海,爺也得跟著往裡闖不是?”

“切!”

說話間,紫蘇已備好了木屐和燈籠,笑道:“這會子雨停了,蓑衣倒是可以省了。”

蕭絕很自然地接過木屐,彎下腰:“媳婦,抬腳!”

杜蘅紅了臉,不止沒依言伸腳,反而往後退了一步:“我自己來。”

紫蘇抿著嘴,笑著轉過身去:“小姐,我什麼都沒看見。”

蕭絕握住她的腳踝,強行塞進木屐:“爺就喜歡伺候你,怎麼著了?”

“你還有說?”杜蘅恨不得拿東西堵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