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蒨選了兩個女子,老鴇問韓子高想選哪個,韓子高沒好氣道:“選什麼選,我快餓死了。”

老鴇笑道:“哎喲,這位爺好心急啊,我家的娘子可不是隨便吃的哦!”

韓子高驚駭不已,道:“你家娘子還能吃?”

老鴇笑說:“瞧這位爺說的,我家的娘子個個色藝雙全,只要爺出得起價錢……”

陳蒨心領神會,對老鴇擺手道:“媽媽不要囉嗦,上一桌你家的招牌菜,再來兩壺葡萄酒,留這兩個娘子侍候我們就行了,其他人都散了吧!”

老鴇領著女子們走了,不一會,兩個小僮端著酒菜上來,陳蒨和韓子高兩人開始飲酒吃菜。

留下的兩個女子,一個依偎著陳蒨,耳鬢廝磨,嬌語不止。一個拉拽著韓子高,就要投懷送抱。

“幹什麼呢?” “不要動手動腳” “別碰我” “坐旁邊去!” “離我遠點” “滾——“韓子高終於被那女子弄急了,吼起來。

那女子噘著嘴、梨花帶雨地轉而向陳蒨投懷送抱,陳蒨來者不拒,左擁右抱兩個女子,還讓她們給自己倒酒揀菜。

韓子高看他那副浪蕩樣,越看越生氣,眼前的美酒佳餚也食如嚼蠟,最後實在忍不了了,站起來上去把那兩女子推開,抓住陳蒨的胳膊,道:“我不喜歡這裡,咱們走。”

“哈哈哈,賢弟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害羞了吧,男人喝花酒,很尋常的,多來幾次賢弟就會愛上這裡了,哈哈哈——”陳蒨大笑著。

韓子高氣死了,心想,有權有錢的男人結了婚是不是都這樣子,尤其是眼前這位在外面雅正端莊,在這裡猥瑣齷齪,家裡有一堆老婆,還要出來狎妓,道貌岸然的傢伙。韓子高啊,你腦袋進水了吧,怎麼和這種人稱兄道弟,妄想著跟隨這種人一起建功立業,早知道就答應司空去突騎營了。

一股無名火衝上韓子高的頭頂,“好,你捨不得走是吧?我走,你在這風流快活吧!”韓子高鬆開陳蒨就要離開。

陳蒨一把拽住韓子高,低聲耳語:“噓——,外面有人盯著我們呢。”

“這些日子,陳蒨在做什麼?”石頭城軍營的帥帳中,王僧辯問兒子王頠。

“陳蒨和那個姓韓的,前陣子不是呆在家裡睡覺、玩投壺、圍棋、五木這類的遊戲,就是去鐘山燒香拜佛,昨日他們出門去了楊列橋觀看鬥鴨,下了萬錢的大額賭注,居然還贏了,後來又去了長幹裡的妓坊,喝了一夜的花酒,直到今天已時才回到南浦渡的宅邸。”王頠回道。

王僧辯沒說話。

“父親一直拖延著他的任命,換別人早就參訪臺閣、疏通關係了,他倒什麼人也不找,我看他是真不著急。”王頠道:“淪為質子的他,對叔父失望了,竟然自甘墮落,去了煙花之地。”

王僧辯道:“哼,金蟬蟄伏七年,一朝爬上地面羽化成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陳蒨是無間殿裡唯一活著出來的,幾次從侯景手裡死裡逃生,其毅力和心性絕非常人可比,否則哪能活到今天,他當質子的生活才剛開始,繼續讓暗衛牢牢看緊他,不可鬆懈。”

“諾。”王頠點頭。

“皇太子大婚已畢,舜華女郎請求返家,您看……”王頠道。

“女郎琴技絕佳,就讓她繼續留在太子宮中教皇太子妃練琴吧!”王僧辯道:“若是她實在無聊,就差宮人把秘閣裡的古今琴譜拿給她整理諶正。”

“這是個好辦法,有事做,就不會老想著回家。”王頠笑道。

“江旰那裡有什麼訊息。”王僧辯問。

“早上收到記室的來信,說這些日子他一直和司空到各處巡視,這次的防禦佈署做得很好,就算齊軍突然襲擊,也能應對自如。”王頠回道。

“好,司空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