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我就找你切磋,不找莊主了,他終究身負天下,若真不小心把他給殺了,我也愧對自家兄弟,良心不安,我燕五生平第一愛劍,第二重情,若能兩全自是最好!”

“好!真到了那天,你我切磋,生死不論!”尚昆陽儘管武功還差得遠,但他的志氣可是不小,當年就渴望成為天下第一,從沒有變過,自然是滿口應諾,他這種追求武學極致的態度也真是合了燕五的胃口。

燕五越是看他,越覺得很有眼緣,當即就笑著說:“既然你也有這種心,那我不如教你奪命十三劍,等你練到與我相當,將來我們互打,我一直覺得十三劍應該還能提升,可惜我天資有限,自從五歲開始練劍,一心苦練三十五年也才剛好練成半招第十三劍,自認已是極限,再難有重大突破!”

“他可不適合練劍!”趙不凡笑著出聲打斷:“尚昆陽的武道已經成型,根本不會用劍,現在開始學已經晚了,即便他暗藏劍術天分,那也是捨近求遠,不值得!”

燕五聽到這話,滿眼都是遺憾。

“若是這樣,那便罷了!”

事實上,趙不凡內心並不支援這種近乎痴迷的武鬥,在他看來,武是人的一種技能,而不是全部,人才是根本,但他也知道跟燕五這種痴迷於劍術的人說這些沒用,只能是徒增矛盾,當下便轉移話題道:“對了,早前我曾碰到白千里,他說你們子鼠堂負責鎮守總堂,怎麼來了這杭州?”

提起這個,燕五的臉色瞬間轉寒。

“這還不是因為明教那個鄧光頭,他近段時間有事沒事就到杭州劫我們聚賢莊的貨,令我們損失極大,死了幾十號外圍兄弟,可說是明著欺負卯兔堂勢單力孤、立足未穩,上次還差點在錢塘東邊的外海劫走東仙港的一艘貨船,所以張教頭讓我帶人過來幫劍七,打算給明教一點教訓!”

“鄧光頭?”公孫勝愕然相望。

燕五笑了笑:“鄧光頭就是鄧元覺,明教的光明右使,那個光頭的酒肉和尚,劍七那小子整天給人亂起名號,跟他待久了,不自然就叫習慣了!”

眾人瞬間樂了。

趙不凡轉而問說:“你們眼下可是得到確切訊息,肯定那方傑與包道乙會來杭州?”

“確實如此!”

燕五點頭,淡笑著回道:“劍七抓到了明教在杭州活動的頭領,迫使他招出了明教起兵的計劃,得知他們會先打下睦州作為根基,然後分兵三路,西路打歙州,南路打衢州,北路打杭州,而杭州是重中之重,方傑和包道乙會親自到杭州來召集教眾接應明教大軍,所以我們的計劃是襲殺方傑,給明教還以顏色,再暫時撤離杭州!”

這話聽得趙不凡眉頭都皺緊了,迅速搖頭道:“你們該撤離就撤離,殺什麼方傑?明教此番起兵不是尋常叛亂,而是以教義作為綱領,攻城略地,大有建國的趨勢,朝廷不會姑息,很快就會徵調精兵強將來鎮壓,根本不用你們出手,實在要討債,那也應該是找鄧元覺,找方傑有什麼意義。

眼下這已經不是江湖恩怨,聚賢莊參與進來會越卷越深,犧牲也會越來越大,若是將來方臘投降了,其中很多人說不定會投效朝廷,聚賢莊又該如何自處?聚賢莊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隊,弟兄們很難接受仇人身份的轉變,眼下趕緊厚待那些死去弟兄的家小,趁現在結仇的範圍有限,趕緊收手!”

燕五細細一想,有些明白了,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那就聽莊主的,我這就讓弟兄們分頭去召回埋伏在各條路上的人,省得再添傷亡!”

話音落下,燕五立刻回身去安排那些聚賢莊的弟兄,不多會兒就讓他們走了個精光,茶鋪也冷清下來。

此時那店家尚且嚇得躲在後廚小屋不敢出來,趙不凡不由對他招招手,示意他出來,讓他繼續上菜,那店家已經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