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畫的一種特殊形式。

古人重法書,繪畫次之,因此總以法書為正面,而以繪畫為背面。按照通常的規矩,一柄摺扇以一書一畫為宜。自明代至清初,一般來說是文人畫家創作於扇面,而能工巧匠施技於扇骨,直到清中葉以後,文人藝術家才參與扇骨的繪畫、書法與鐫刻。於是扇骨身價倍增,甚至成為可以脫離扇面而存在的獨立藝術品。扇骨的材質也更趨於多樣化,從一般的方竹到棕竹、湘妃竹、鳳眼竹、桃絲、烏木、檀香、黃花梨、雞翅木、紫檀、楠木,直至金漆、螺鈿等工藝和象牙、玳瑁之類的珍奇之品。其骨數的多寡與樣式,及至扇頭、扇釘的形制也是千變萬化。即便說摺扇是舶來品,那麼一經中國文化的浸潤,也會發揮到極致。

一把名家繪畫的扇面用久了還能裝裱成扇頁,也可集數家扇頁製成冊頁。而扇骨的鐫刻也是由名家或書或畫,定稿後再經名家操刀鐫刻,或者說是對扇骨的再度創作。近人金拱北與其堂弟金西、金東溪常常合作製成扇骨,往往是由金拱北手繪後經西或東溪操刀,製成的扇骨名重一時。而在鐫刻扇骨的名家中,既有專門的民間匠作高手,也有本身就是書畫家的文人雅士。從清末的趙之謙、任伯年、陳寶琛,到民國時期的張大千、王夢白、汪慎生、張伯英、于右任、齊白石等,無不在 扇骨上進行書畫,到今天不少已成為絕品。

現今科學技術的發展,使得空調冷氣普及,即使在三伏溽暑,也能達到“不知寒暑之切肌”,人們不必再借助扇子來取涼降溫,於是扇子便逐漸退出了人們的生活。那些舊時的名家成扇,大多成為競相搜求的收藏品。上海報人鄭逸梅先生在《摺扇種種》一文中曾寫道:“書畫扇不但可作藝術欣賞,還有可以顯示身份之用。一些紳士,在當地或許為人所知,但到了異地,別人就不知道你的來歷,如果用了一把有名人題字繪畫的扇子,人們便知你是有些來歷的,這柄書畫扇,也就等於替代了名片或介紹信。”其實,這種身份的顯示還不能代表執扇人的修養和藝術品位,如果以大紗帽或當紅畫家的扇子顯示和炫耀身份地位,也未免忒俗氣了。舊時想得到幾把這樣的扇子也非難事,因此還要看是畫家書家的精品,還是一般的應酬之作,甚至與之匹配的扇骨是否得體,是扇莊中的“行貨”,還是名家特製,乃至扇骨的頭型和款式等細微之處,猶如今日時尚女性對人家所用服飾品牌工藝的細微觀察。從一柄扇子大致可以看出對方的情趣與審美高下,其文、雅、商、俗也就一目瞭然了。

清代中葉以前,上層士人只用白紙書畫摺扇。有一種折油扇,也稱之為油單扇,骨最密,扇面不能更換,多為黑色,是用柿漆塗成的,大多產於杭州扇莊,是宅門中僕傭或一般商賈所用,而上層士人是絕對不會使用的。嘉道以後,這種講究就逐漸不那麼嚴格了。戲曲舞臺上的不同人物,都會以扇子作為輔助道具,增添舞臺審美效果,生旦淨醜都有使用。生行中以小生使用最多,顯示其*倜儻;老生執扇,則表現一種安詳與閒適。武生用扇的不多,最有代表性的是《豔陽樓》高登使用的大摺扇,長約三尺許,展開碩大,充分顯示了人物的桀驁與霸氣。旦行用扇有一定的講究,端莊者多用小型泥金彩繪的摺扇,如《貴妃醉酒》中楊玉環的牙柄泥金摺扇。崑曲《牡丹亭?遊園》一折,杜麗娘用摺扇,而丫環春香則用團扇,雖然與歷史真實有悖,但為了舞臺整體效果,也得到觀眾的認同。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