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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票揉成小紙團被他丟在菸灰缸裡,一根抽了半截的煙和紙團一起丟在裡面。
「你怎麼結帳了?」時筠將化妝包放進包裡,已經吃完了,她也沒有打算再坐下,站在自己位置邊上,「我還請了別人吃了。」
魏樅應也沒有看小票,反正侍應生說多少錢就多少錢。他看時筠都收拾好了,將疊在一起的煙盒和打火機拿起來一起塞進口袋裡:「沒事,你請客我請客都一樣。」
晚上他們去了魏樅應那裡,他的床墊還是沒有換,還是那張軟得不行,睡起來骨頭都感覺移位了。
時筠橫豎躺著都不舒服,魏樅應察覺到了側過身去抱她:「改天一起去買張新的?」
第二天他自己去傢俱店裡挑床墊了。
時筠在圖書館卡在最後的時間把論文送去盲審了,剛弄完這些準備給魏樅應發給資訊,突然一個人出現在自己身後。
是楚恆。
見面聊天的地方不在圖書館的咖啡店,而是在楚恆的車上。車裡打著製冷,車門和車窗緊閉,時筠不知道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覺得悶,還是因為她旁邊坐著的人。
車上三個人都不說話,時筠看著車窗外的樟樹,最後深吸了一口氣:「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道歉的話,真的沒有必要說了。」
她能怎麼怪旁邊這個人?
埋怨因為救他掩護他,所以自己的男朋友犧牲了?
可是那次行動,旁邊這個人潛伏了四年,斷了一條胳膊一條腿,從身體到心理的雙重摺磨,才讓一個惡魔得到了正義的制裁。
時筠怎麼去埋怨?
旁邊的人看見時筠對著的自己後腦勺,他在那次行動中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大部分視力,在一虛一實的世界裡,他沒有什麼距離感,將書遞給時筠。
因為把握不好距離感,書碰到了時筠的胳膊。
說是書,更像是一本日記本。
時筠狐疑地翻開一頁,入目的字她再清楚不過了。
是賀昀的字。
她一怔,拿著日記本的手都有一些顫抖。
他說:「前幾天我和楚恆找到的,我感覺這個東西給你比較好。」
日記本里有一些字句被塗掉了,可能是涉及到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話。
剩下的都是一些無趣瑣碎的日常流水帳一般的記錄。
吃了什麼午飯、跑了多少公里、引體向上贏了誰誰誰……
時筠翻著,然後一張對摺的紙從日記本里掉出來,紙張還沒有泛黃,開啟紙,那是手寫的一封結婚報告表。
楚恆看她下車的時候,還在哭。
他跟著她一起下了車,他糙,身上也沒有帶紙巾。抬手想拍一拍時筠的肩膀安慰她,但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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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樅應買的床墊比較好,不用散味道。
也不在意什麼配送費人工費,讓傢俱店的師傅送貨上門,可惜店鋪沒有幫忙鋪床單的服務專案。
他只好在換掉床墊之後,自己鋪床。正好把床上的四件套都換掉,順帶把房間稍稍打掃了一遍,說是打掃 ,不過是把肉眼可以看見的雜亂擺得稍微整齊一點。忙完這一切魏樅應給時筠發了條資訊,但是訊息一直沒回。
等到晚一些的時候,他又發了一條簡訊還是沒有收到回復。
原本以為她是太忙,第二天發過去的資訊再沒有人回復,魏樅應覺得慌。
就像是上一次她不動聲色就離開了一樣。
他拿著車鑰匙穿上鞋,一邊等電梯一邊給時筠打電話。在電梯到來之前電話接通了,她病了。
一刻鐘後,魏樅應看見了時筠。
她額頭上貼著退燒貼,嗓子啞了,臉上寫滿了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