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過來送信的人,輕輕的一句一頓道:“既然那個細作已經在大牢裡畏罪自殺了,告訴蘇管事,一定要記得提醒徐斯,大牢裡不安全,可以是自殺,自然也可能是有人在滅口,至於這個人是誰,全看徐斯的意思了。”

那人心裡微微一震,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栽贓嫁禍,少爺是要徐大人藉機處理掉他在朝廷上的對手。

顧一北又回到桌案後邊的椅子上坐下,雙手交握隨意的搭在桌上,“至於其它的麼,別忘了跟蘇管事說一句,這件事儘量在刑部開始仔細調查之前,就讓商隊離開京城,不管是恰好躲開也好,畏罪潛逃也好,一定要弄成死無對證!”

微微停頓了下,顧一北幾不可察的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蘇管事的對門也是咱們的人這件事,既然徐斯不知道,那就提醒蘇管事一句,也不必再跟徐斯說了,回頭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告訴他的。”

“是,小的明白了。”那人在最初的震驚之後,也平靜了下來,應聲道。

“許伯已經給你安排好住處了,快去休息吧,休整一晚之後,明天還要再趕回京城去,真是辛苦你了!”顧一北溫和的笑笑。

那人看著顧一北唇邊的笑容,有些感激的點點頭,“多謝少爺關心,小的不累。”然後恭敬的起身離開了書房。

畢竟,很多時候,在顧一北看來、完全是理所當然的禮貌,在這個還處在封建統治的世界裡,都意味著很多人一生都不敢想象的被人尊重。

那人回了京城之後,蘇管事自然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而徐斯,僅僅經過了片刻的猶豫,便還是握拳決定借這個機會,打壓敵對。

原本簡簡單單的顧一北兜售武器給別國,而別國細作卻又不巧被俘,兜兜轉轉到了最後,愣是生生的被掰成了蘇管事口中的商家之間的栽贓陷害,而蘇管事對門的那戶商人,自然早已經人去樓空,不錯,從那戶中搜查到的證據,相互牽連拉扯之後,竟然又直指了陳家,雖然被牽連出來的那個人只是陳家一個無足輕重的旁系,可是,僅僅是這麼揪著不放,已經相當於是給陳相臉上狠狠一記耳光了。

整件事情都太過巧合,有心人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可惜,當太多的人都把矛頭和調查物件對準了最初挑事的京畿司和後來不知怎的就查到了陳家頭上的刑部,偶爾有人注意到了徐斯在這裡面所起的影響,卻唯獨沒有人想到,所有搜查到的指向不明的證據都是身為局外人的蘇管事一手操辦的。

偶爾發覺這出戏的主角明顯不是徐斯的有心人,其實,也只有早就知道了徐斯和顧一北之間交情的李辰翔和齊瀾。有這一點做底,加上顧一北在京城裡的生意,又大都是蘇管事負責的,想要猜出這出戏的背後另有人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是,即使猜到了大概,最重要的一點,關於顧一北兜售兵器的事情,掩蓋來掩蓋去的,包括那個被俘後來又自盡的細作,竟然在不知不覺間,被所有人忽略了……

把不甚詳細但至少能看出大致情況的調查結果遞給李辰翔,手上還玩著一把精緻的摺扇,輕輕的用扇柄敲了敲李辰翔書房裡的桌案,齊瀾不禁嘖嘖稱奇:“這個徐斯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繞來繞去兜了這麼大個圈,就是為了讓陳相臉上難看?”

李辰翔卻明顯不這麼認為,輕輕的嗤笑兩聲,音調愉快的輕聲道:“這次被抓住的,就是陳家的一個旁系,下次呢?說不行就是陳府的本家了!”

“陳家沒那麼容易倒。”齊瀾似笑非笑,摺扇合起來輕輕的握在手心。陳家和皇后出身的王氏一族有著姻親,自然是站在九皇子李辰則那邊的。和身為三皇子的李辰翔,絕對是不折不扣的對手。

“當然,”李辰翔輕輕的瞟了齊瀾一眼,微微冷笑,“陳家也不需要真的倒下,現在王家已經被父皇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