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說來說去就是這麼點兒,不過我後來把十七郎和任表弟都打發了,私下裡和她盤問了一番,倒是問出點端倪來。&rdo;

卓昭節忙問:&ldo;是什麼?&rdo;

&ldo;許氏說,當年任表弟的親祖母還沒進任家門前,曾有一次與那老ji說到往後,老ji自嘆命苦,將老無依,任表弟的親祖母一時興起,讓任表弟的父親拜了那老ji做義母,允諾往後為她養老送終。那老ji雖然高興,但也沒敢答應,不過此後待任表弟的父親確實如親生之子一樣愛護的。&rdo;卓玉娘道,&ldo;當然任表弟的父親去的太早,反倒那老ji據許氏所言,是前兩年才去世的。所以我倒是在想一件事兒……你說許氏會不會和這老ji打著一樣的主意呢?&rdo;

卓昭節沉吟著,道:&ldo;你是說那老ji一直念念不忘記任表哥的父親,一來是念著任表哥親祖母的情份,二來是當年的義母和送終之約嗎?但我想許氏應該不至於和這老ji有一樣的憂慮吧?那老ji才藝雖好,卻因為傷了容貌,只能在醉好閣裡做個教習。但許氏可是天下聞名的名ji,行首出身,就算如今風頭漸弱,這天下念著她的也還大有人在的,她哪裡需要像那老ji一樣巴著任表哥來謀取退路呢?我不信她贖身之後就當真沒了傍身的銀錢了,至於說離開醉好閣之後的落腳……以這許氏前兩年出的風頭,什麼場面沒見識過?這天下難得倒她的場子怕是不多罷。&rdo;

卓玉娘道:&ldo;不過也奇怪,這一次許氏自贖其身,可沒見什麼人捧著她啊!&rdo;

&ldo;勾欄裡的道道咱們不大懂,也許她和人說了不要去幫手免得鴇母抬價?就說任表哥這一件。&rdo;卓昭節道,&ldo;按她所言,她到了秣陵永夜樓,雖然未必全是為了代那老ji看一眼任表哥,但大抵是有這個打算的罷?不然為什麼會把畫像帶上呢?然而這件事情我可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好說的?她直接與六姐夫說了,六姐夫會不幫忙?實際上她在秣陵雖然停留了小半年,可根本沒見過任表哥罷?至少沒有近前的見到過,因為任表哥是從來不去勾欄之地的,除了書院和遊家,平常也就是偶爾替我小姨母出去買點什麼罷了‐‐她這算哪門子的探望?&rdo;

卓玉娘道:&ldo;這個我問了,許氏說那老ji託付她時,再三叮囑若是任表弟過的好,切勿去打擾,免得給任表弟添麻煩。所以她到永夜樓後,思索著要怎麼打聽任表弟,因為聽說任表弟在懷杏書院讀書,所以就找了十七郎……&rdo;說到丈夫婚前的風流韻事,卓玉娘到底有些不痛快,頓了一頓才繼續道,&ldo;跟十七郎旁敲側擊,得知遊家待任表弟不錯,任表弟又拜了書院裡山長之下最好的先生為師,許氏覺得任表弟既然過的不錯,她的身份總不能直接去書院或遊家拜訪罷?就沒再提這事兒,之所以帶著那畫卻是因為那是老ji去後就留了這麼一幅畫下來,到底師徒一場,是當作念想的,就一直隨身帶著……我想這種勾欄女子,也不會在乎畫上之人是個男子罷?&rdo;

又道,&ldo;許氏還說她從秣陵回來,還去那老ji的墳頭上香默告了任表弟的處境,還到城外觀中給遊家添了香錢。&rdo;

&ldo;……&rdo;卓昭節想了一想,倒也覺得這番說辭聽不出來什麼不對,道,&ldo;然後你就把她打發了?&rdo;

卓玉娘道:&ldo;是啊,只不過照她這麼說來任表弟彷彿倒是欠了她一份情了,我倒是慶幸當時把任表弟打發了,不然你說任表弟在的話,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