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倒是不鬧,而是臉色蒼白地坐在門口要求與安迪見面。安迪頭痛,人家不動武,她自然沒理由將人叉出去。安迪便拖延著不下班,想將外面的魏妻耗死,讓她自動求去。可直拖到晚上七點,她將手頭的工作,甚至明天的安排都做完,餓得腹擂如鼓,魏妻依然守在門口,她只能出去見人。

偏生剛見到魏妻的身影,包奕凡的電話打來。安迪本就不想同魏妻說話,當然不願立刻結束等了一天的電話,便站得遠遠地接聽。包奕凡笑著告訴她今天發生的一樁糗事。他大學室友與妻子一起創業,妻子掌管財務。妻子生性嚴厲,因此同學拿不到一分私房錢。無奈之下,同學只得以信譽比較好的包奕凡名義從公司借出50萬,存起來慢慢地用。他中午與客戶吃飯,正好撞見過來出差的同學妻,同學妻當著客戶的面責問包奕凡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歸還借用了已有兩年的那50萬。包奕凡有口難辯,替同學背了黑鍋。還得回頭跟客戶解釋是怎麼回事,要不然,企業週轉失靈,連50萬現金都拿不出來,必給客戶留下最壞印象。但同學苦苦哀求包奕凡繼續遮掩,包奕凡只能繼續揹著黑鍋。

安迪奇了,問道:“有錢為什麼不讓用?”

“不是不讓用,而是不讓亂用。同學太太要求他有消費必拿回發票報銷。從發票便可掌握同學的動態。”

“為什……”安迪問到一半便已想起男人為什麼需要私房錢了,“噢。明白了。互不尊重,也無自尊。這樣相處多沒意思啊。”說到這兒的時候,她忍不住看看魏妻。離婚很難?

“兩人既是夫妻,又是合夥人。既不容易分割家庭,更不容易分割財產。只能這麼耗著唄。你還沒下班?”

“唔唔,還得會見一個人,我施展拖延**還甩不脫。”

“死皮賴臉的追求者?”

“除了你,真沒見過別的死皮賴臉的。”安迪看一眼耐心遙望著她的魏妻,只能鬱悶地道,“我去會見吧。真頭痛。”

包奕凡在電話裡傳來幾個飛吻。才作罷。安迪微笑,可去見魏妻的時候又只能剋制。她強忍著好心情走到魏妻面前,看著一臉憔悴的魏妻,心中不忍,不禁想到當年被拋棄的媽媽。她站得遠遠地道:“您保證不動手,我請您進會議室好好說話。”

魏妻看著安迪,“我昨晚回北京,早上辦事,下午飛來海市就直奔你這兒。我今天很累。已經沒力氣了。”

“裡面請。請您進黑皮椅子的會議室,坐油畫下面的那個位置。”

魏妻這回沒有反抗,漠然進到會議室,坐到安迪指定的位置。安迪這才放心過去。關門,佔據距離魏妻最遠,又離門最近的位置坐下。她不說話。等魏妻說了再解釋。她也不敢給兩個人倒水或者倒咖啡,免得水杯成為襲擊工具。

魏妻遠遠坐在長桌的另一端。淡漠地道:“我早上在法院調解。你知道協議離婚與訴訟離婚的區別嗎?”

“中國的婚姻法我還沒開始研究。”

“你回去研究一下。魏國強一開始就不想跟我協議,直奔訴訟離婚。我早上去法院就是為此事。”

“你們離婚跟我無關。要怎麼說您才能相信?我身家夠用。不需要做什麼狐狸精。”

“他想把老頭子的鉅額遺產全交給你,你說我該怎麼相信你?你們根本就是串通一氣想把我淨身出戶,拿著老頭子的財產過你們兩個的快活日子。”

何雲禮的財產?魏國強打算都交給她?安迪愣了,難道魏國強企圖以錢彌補過去的虧欠?她喃喃地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以為坐在你對面的人是傻瓜白痴?你們沒有曖昧關係,憑什麼魏國強那麼殷勤地讓何雲禮寫遺書將遺產全交給你?空口無憑,我已申請你跟何雲禮做dna比對,鑑定遺書中所謂你與老頭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