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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只要趙醫生還眷戀著身段,小曲便大有可為。她清早一起來就發現被趙醫生拉黑,竟有一種如願以償的快樂。於是她顧不得吃早飯,趕緊另外註冊一個id,又將趙醫生的微博翻江倒海地折騰一番。但她不傻,她想到,萬一趙醫生惱羞成怒,從此連最起碼的禮數都不講了,怎麼辦。她得給醫生同志打一預防針。
因此她在某一條微博後面編了一段紳士格言,諸如對女人必須二十四孝,不可對女人說不,不可對女人發怒,不可……否則就是下流。一邊編,曲筱綃一邊笑。她最瞭解顧及面子的知識分子的性子,只要不撕破他們的臉皮。卻又將他們束縛於臉皮,那麼無事不可謀。
曲筱綃幹完壞事。又已獲取趙醫生已經生氣的反饋,她心中一消昨晚的憋悶,得意揚揚地上班去了。此時她若遇見趙醫生,必定可以揚眉吐氣,神氣活現。
而趙醫生忙碌工作間隙扶著感冒的頭痛再次檢視微博,又見曲筱綃一模一樣的搗亂,怒了。這回,他什麼都沒做,徹底將此人在腦袋中定義為拒絕來往戶。
安迪今天腦袋不在狀態。到了辦公室也是丟三落四,失魂落魄。她索性坐在辦公室不出來,取消了行事曆上的大多數工作。可樹欲靜而風不止,魏國強再度現身,助理一看魏國強同事亮出來的名片就不敢阻攔,任由魏國強熟門熟路直奔安迪辦公室。安迪才剛接到助理電話提醒,魏國強已經出現在門口。安迪火氣直衝頭頂,可魏國強有臉再闖,她才不願故技重施第二次扔杯子。只得橫眉冷目地看著魏國強。
魏國強很自覺地關了門,自己找地方坐下,又很自覺很乖巧地道:“昨天我請一位同事送給你一幅畫,很抱歉。同事手腳快了一天,我還來不及電話說明。那幅畫是你外公的作品……”
“不好意思,何雲禮就何雲禮。別跟我扯關係。”
“那幅畫是他畫給自己,他最重視。卻又不敢看,一直放在我的書房。為此他不敢踏入我的書房一步。”
聰明人最大的困惑就是,聽到了便記住了,想聽而不聞都不可能。最痛苦的是,她即使神遊太虛,可她又能一心兩用,她無法阻止魔音穿耳。而且安迪趕不走魏國強,知道今天趕走了,明天他還能來,他有那強權,她只好閉目不語,隨便魏國強自言自語。
“我原想自作主張,送你那幅飽含情思的畫,希望你理解他內心的矛盾,也希望能因此拉進你們的距離。可他昨晚得知後情緒激盪,送進醫院。醒來後嚴令我收回此畫,並嚴囑我不可舊事重提。我非常汗顏地提出不情之請,我得出爾反爾收回此畫,另外送你一件新年禮物。今天行色匆匆,禮物容我稍緩幾天請人送來。”
安迪微睜雙目,斜睨魏國強,不知道他編那麼一段故事有什麼意圖。為什麼情節發展與昨晚的猜測完全不一樣呢。可一想到昨晚,想到奇點與她一起推理,安迪的心臟又強烈地驛動好幾下,呼吸難以平靜。
“對不起,安迪,老爺子等著那幅畫救命。”
“很好,知道他活得不好,我放心了。佛家有說報應,最爽的是現世報,我樂觀其成。”
“安迪,他這輩子很悲慘,他與你外婆的結合完全是被迫,甚至應該說是被陷害。他是個畫痴,從小住海市延請西洋畫師點撥,解放時期逃回黛山,由於種種時代原因,最終家裡只剩下少年的他和他母親兩條性命相依為命。即使家道中落,他依然自制松煙墨,在牆上勤練不輟。他曾經告訴我一件事,他有次挨批鬥,被壓著低頭,不小心看到牆角一抹石灰上面的黴斑非常有意境,簡直就是一幅現成的水墨山水,於是他專心地盯著那黴斑欣賞,心中一筆一畫地臨摹,渾然忘了棍棒拳腳之苦。他就是那麼一個痴人,不懂稼穡,不分五穀,不顧俗禮,不拘喜怒。可正是由於他不懂人情世故,當他看到一家逃荒來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