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來歷非凡的孩子,本來是件大好事,擺上幾桌好好慶賀也是該的,可這會兒,王子騰實在沒這個心情。

連晚飯都沒用,王子騰一個人坐在書房裡,腦中百般心思糾結,一時想到幼時父母教導,要愛護妹妹,疼愛手足,與王氏自小長大的情分,一時又想到早亡的王子勝,在病床上懇求日後兄長能看顧自己嬌妻弱子,臨終託福的真切,心頭亂成了一團……

終於,王慶回來了,臉色很不好。

王子騰幾乎是咬著牙槽:“是哪裡不對?下人說什麼了?”

王慶搖著頭:“回大人,小的問了好些人,俱都沒問出什麼來,查了好幾遍,行動都沒有任何異樣,這些人,想來該是沒問題。”

這王子騰就奇怪了:“那你這幅樣子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查到了什麼不對?”

王慶什麼都沒說,只是從胸口掏出個信封來,雙手呈給王子騰。

王子騰開啟信,看見上面內容,倏然變色!

鳳丫頭當日竟如此不謹慎,露出了行藏?那妹妹,肯定是猜到了!王子騰身子一顫,背都有些彎下來了。

哪怕如今還沒有證據,但是王氏可能謀害王熙鳳的動機,卻實實在在擺在了眼前,讓王子騰想要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沒有人比跟王氏一起長大的王子騰更清楚,自己的這個妹妹,真的,從來都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誰,都別想搶走屬於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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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第一百八十七章 。。。

不論是平時再自詡果決的人;其實都會有不自覺想要逃避的東西。尤其當事情牽扯到自己關心在意的人身上時;這種逃避;或許連本人都沒有察覺;就已經發生了。

都說思比想快,理智、思考,無一不需要人冷靜下來;花費精力讓頭腦去運轉,讓心平靜下來才能夠做到;而往往,在“想”這個動作之前;心底最深處的那種思維已經發出訊號給了身體,然後甚至都沒有察覺的;在想的過程中;就自然而然的往著心底的那種思維方向去思考。

遇到事下意識為在意之人開脫找理由,就是這個道理。

王子騰是真心不願意把自己的妹妹想的那麼醜惡,心狠手辣,連自家親人都可以毫不留情得下狠手,所以他一直在心底為王氏開脫,告訴自己王氏雖然心胸狹窄些,但是為人最護短,對家人很好,一定不可能會傷害王熙鳳的,瞧,她多疼愛王熙鳳啊,為了她的意外,都激動之下流產了!再者說,自己想要跟賈家大房聯姻的事王氏可不知道,她沒有動機害王熙鳳啊……

可現在,所有所有為王氏開脫的藉口,在眼前鐵一般的證據之前,都變得那麼的蒼白的無力。王子騰緊緊掐住了那張信紙,粗紅了脖子,叫人把當日王熙鳳在賈家做客時伺候的下人都找來,他要問問,那天,王熙鳳是不是真那麼蠢,露出了那麼明顯的破綻?

王慶看著這樣暴怒的王子騰,很不願意告知他實情再傷他的心,可事實擺在眼前,卻是根本不容人逃避的,哪怕是再疼,王子騰少不得也只能努力熬過去了。攔住王子騰的命令,王慶很是艱難道:“來之前我們就已經找人問過了,那天,姑娘確實和賈家二公子,走得太近……下人都說,有些太親密了……”下人不好說主子的不是,說話已然很委婉了。王慶看著王子騰倏然變黑的臉,很是不忍,“老爺,您別想太多了,這封信來歷不明,不定背後有什麼詭計……事情還不一定是姑太太做的。”只是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要說相信,王慶自己都不相信。

王子騰悽然笑道:“不多想?我怎麼能不多想?要不是我貪心不足,非要想著兩全其美,事情也鬧不到今天這地步。”鳳丫頭年紀小小,做事難免不謹慎,一時不查,就叫王氏看到了危機,下先手為強害了這個侄女兒。王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