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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敬本人對賈赦賈政並沒有多少偏向,賈赦雖然能力不出眾,為人卻大方,賈政讀書不錯,這兩個堂弟,跟他沒有什麼利害衝突,年齡相隔也大,賈敬又是族長,對這兩個賈氏宗族另一個頂樑柱榮國府的繼承人,自來便是當著弟弟看待。張世跟他妻子許氏交好,王氏的哥哥王子騰也是他的好友,兩兩相加,賈敬平日裡就注意自己言行,絕不叫自己表現出偏向哪一邊。畢竟身為族長,他的偏向,有時候很可能決定族人的一些看法。

只是此番賈赦的事,荒唐透頂,委實出格,賈敬一心為宗族考慮,直氣得一晚上沒睡,斷然不肯善罷甘休的。只是賈赦張氏平日夫妻感情不錯,賈赦雖然平日做事能力不強,卻也不像是會酒後失德的人,賈母如今表現得這般做作,賈敬也不願冤枉了好人。

張氏身後的靖遠侯府,賈瑚小小年紀展現出來的天賦,若可以,賈敬真不願意失去。

賈母眼中陰霾閃過,卻還是鎮靜道:“下人回來說,你們一走,他就有些撐不住,坐了好一會兒,把酒壺裡剩下的酒全喝了,要回屋的時候就栽倒了。”

“那、怎麼就去了弟妹那裡?”賈敬問到這個的時候很是不自在,這都是人家夫妻的事了,可賈敬實在是不得不問,明明賈赦還有好兩個通房姨娘不是嗎?“弟妹身子不好,照顧醉酒的人,未免也太辛苦弟妹了。”多多少少有些質疑的意思。

賈母半點也沒有被問住,很自然說道:“本來下人是要送老大回書房的,你知道,他最近一直都睡在那裡。誰知道前兒晚上他一直一直喊著大媳婦的名字,說要去看她,下人沒拗過他,就把他送到了老大媳婦那裡。”很是自責道,“也怪我平日沒管教好這些下人,老大喝得那般醉,本該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去打攪老大媳婦的,騙這些殺才,被老大幾句話就給嚇住了,什麼話都照辦。老大那時候還喝醉了呢,要不是想著他們還有用,我真恨不能把他們全發賣了去。”一邊問賈敬,“可要見見他們?”

一番話聽起來很是合情合理,賈敬沒找到任何疑點,哪能真去質問那些下人,豈不是明晃晃的說他不相信賈母的話,下賈母的臉嗎?再說,賈母敢讓他去問,自然是胸有成竹,便是有貓膩,他也問不出來。賈敬只能罷了,轉而柔聲勸撫了哀傷的賈母:“喝酒亂性,恩候與弟妹一向感情和睦,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心裡怕也不好受……“

賈母亦是不好受:“昨兒大夫說起老大媳婦不好的時候,我這心裡都不好受,老大和她多年夫妻,哪裡能好過?”頹然對賈敬苦笑道,“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瞞你,我平日對老大媳婦,確實是淡淡,可大家相處這麼多年,怎麼能真就半點感情都沒有?昨兒晚上我想了一晚上,只覺得實在虧欠的老大媳婦。她進門幾年,為我賈家開枝散葉,生了兩個好兒孫,如今卻……”

賈敬自然又是一通勸:“嬸孃保重身體。”

賈母好容易收住淚,不好意思地對著賈敬擠出個笑容,突然有些忐忑,試探著問道:“難道族裡都知道老大的事了?”

賈敬破有些為難的點點頭:“下人碎嘴……好些怕是知道了。”

賈母又惱又悔:“我本想把事情堵住了悄悄解決,誰知道這些下人……我果然是老了,這府裡的事,真真是管不動了。”賈母這番卻不是作態,她當真在府裡下了嚴令,決不許下人走漏風聲出去,便是府裡上下全知情了,也不得叫外人知曉。賈母打得如意算盤,可不是叫賈赦把榮國府的臉都丟光的。自家人知道,捏著個把柄也就是了。誰知道,不過一晚上的功夫,訊息就傳了出去。

要讓她知道是誰敢亂說話,她非得拔了他的舌頭!只如今族裡除了面,倒是不好說了。賈母很是不痛快,總覺得眼前的情況,隱隱已經失去了控制。

“那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