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宥昊皇子不說,賈家韓家如今正是鼎盛的時候,黃太醫一個太醫院尋常太醫,能攀上這兩家,可說是大驚喜了,還有徒宥昊這般的和顏悅色,饒是他極力剋制,賈瑚三個,還是能清楚看見,他止不住上揚的嘴角來。“臣也是儘自己職責,盡心辦事,當不得殿下誇獎。”又對賈瑚韓昹道,“我既領了差事,自要盡心。本事分內事,沒什麼大不了的。”頓頓,又道,“若說殿下和兩位公子能好轉,這主要功臣,老實說,還得歸功於周太醫,若不是他研製出了新方子,怕這天花,也好不了這麼快。”

“周太醫?”賈瑚心頭一動,問道,“莫不是哪位老太醫?竟能研製出治天花的有效方子,著實是了不得。”

黃太醫臉色有些微妙,卻還保持著風度,笑道:“說來慚愧,周太醫年紀比我還小兩歲,如今已是這般成就。”給幾人解釋道,“周太醫是上任太醫院正周老爺子的長子,自小學醫,醫術極佳。遠非我可及。”

他這一番舉動,倒叫賈瑚三個對他印象好了許多,雖然又不甘又嫉妒,到底還能保持平和,不會昧功,不會背後詆譭,在官場裡,這已是難得了。

徒宥昊點頭笑道:“家門淵源,這一說,怕是這方子還有周老太醫的一份功勞。”也是暗指著,叫黃太醫不要往心裡去的意思。人家便是研製出了好方子,誰知道這裡面多少人幫襯。

黃太醫也聽明白了,笑道:“周老爺子醫術超群,周太醫盡得其父真傳,也是真才實學。兩人一起,可不是造福了天下,天花一病,每年害了多少人,如今有了這方子,不說百分百,到底八成人可以救下來了,真真是功德無量。”

韓昹深有感觸的點點頭,要早能治天花,他家堂兄也不會死了。

賈瑚卻有些疑惑:“怎麼這方子還不是十成十有效嗎?如今我們三個可都好了?”

黃太醫搖搖頭,道:“此次是殿下和兩位公子的病症不重,還是粗淺階段,發病時間也短,病得不重,才有這般好的效果,有兩個發病重的太監,就沒熬過去。不過所幸,各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都病症不重,用過藥,病情都穩定了,沒有惡化。”

賈瑚腦海中快速劃過一絲什麼,來不及細想,奇怪問道:“發病重的太監?我們不是最早被發現見喜的嗎?怎麼還有太監病的比我們還重?”

黃太醫想了想,道:“要說發病時間,那也差不多。也就是前後腳的,就被發現了,周太醫親自看診用藥,我們也過去看過,他們身上的膿包和高燒,都比殿下兩位要嚴重的多。用藥,根本沒什麼效果了。”

又是周太醫親自看的。賈瑚只覺困擾自己多時的問題終於有了個頭緒,仔細梳理了一番,狀似不經意道:“這樣的方子,總不會是一時半會兒能研製出來的,也不知道周太醫都研製了多久時間?”

黃太醫搖頭:“這怎麼好說,這可是治療天花的方子,沒個幾年功夫,哪能有這般好的效果。”

賈瑚點點頭,又問:“這麼說,幾位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都是有驚無險了?”

黃太醫回答道:“想來應該是了。”

賈瑚便不再問,由著黃太醫換了方子,囑咐宮人按時給他們煎藥後離開,一個人坐在了軟榻上,複雜地看了徒宥昊,既有些憐憫,又有些氣怒,好半響,才冷笑道:“我曾聽說,當年先皇在時,義忠親王乃是諸皇子中的第一人,幾十年裡,皇寵不斷,天下人無不以其為太子,盡心效忠,京中勳貴重臣,對其更是恭敬有加,誰也不曾想,呼啦啦一瞬便是大廈傾倒。常言道,樹倒猢猻散,當年煊煊赫赫的義忠親王府,到如今,卻是越發低調了。”

徒宥昊韓昹奇怪地看著賈瑚,不明白他好好地,怎麼說起了義忠親王這個已死之人。卻又聽賈瑚說道:“當年義忠親王突然有不軌之心,驟然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