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當時,誰不是滿肚子的苦楚?今兒,也和該賈母最心疼的女兒嚐嚐這個苦頭!

賈敏不知道兩個嫂子心底的幸災樂禍,見母親和緩了臉色,又湊了過去,抱著直哭求:“母親,我這懷孕正是難受,看什麼都不舒坦,偏婆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居然送了兩個丫頭給相公,還當著我的面說要給相公做屋裡人,母親,這叫我怎麼辦嘛!”

賈母聽及此,第一反應就是大怒:“你才嫁過去多久,這老太婆就敢插手你們屋裡的事兒?簡直豈有此理!”說完才覺得不對,看了一眼張氏王氏,顯然也想起了自己當年的做法,尷尬地停了一下,口氣又軟了,勸賈敏道,“你現在身子不方便,你婆婆這麼做,我們不能就說她不是……”天下哪有孃家人為了女婿收屋裡人跑去指摘親家母的?沒見張老夫人王老夫人就從來不跟賈母說起這些的?在她面前,還要故意貶低了自己女兒,讓賈母多擔待。為什麼?無他,這年頭,女人嫁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孃家能做的,有限啊,只能求著婆婆,對自己女兒好些了——自然,賈母認為自己女兒是下嫁,很沒有必要看林老夫人的臉色過日子的,但是這送人納妾侍,賈母真是不好插手的啊!

最後,賈母也只能慍怒地問賈敏:“那林如海就沒說什麼?”

說起林如海,賈敏越發惱了,哼了一聲,道:“母親你快別跟我提他,當他是什麼正人君子呢,不過是個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

賈母罵她:“有你這麼說自己夫君的嗎?”卻又著急問道,“他做什麼了叫你這麼生氣?”

賈敏垂著淚,沒有了剛才的氣勢昂揚宛若殺人般的激動,靜默著卻更加的沉痛傷心,好一會兒了,才低聲道:“相公原本跟我說不要,可是回去找了老夫人,回頭還是把人帶回來了,在我面前千般保證,一定不會收她們入房,把她們帶回來,只是為了寬慰老夫人。”

張氏王氏都是一陣止不住的嫉妒,她們的丈夫,何曾這般體貼?張氏經歷的多了都快麻木了,王氏心高氣傲,每次有這種事心裡都跟針扎似的,對比林如海,看著賈敏傷心哭泣,心裡就像大熱天裡喝了冰水一般的舒暢。她過得不好,賈敏合該比她更不好才對!就是要她痛哭流涕,這才好呢!

下一刻,就聽賈敏流著淚道:“我本也以為相公會遵守承諾,誰知道,昨兒個,他卻和安雅……”賈敏再說不下去,抱住賈母,哭得撕心裂肺一般。

賈母氣得目眥欲裂,幾乎是咬著牙道:“安雅!”

褔惠安雅是賈敏身邊的兩個二等丫頭,雖然不是賈家的家生子,卻也是賈母在人牙子帶來的一堆人裡挑出來選中了培養放在賈敏身邊的,自小陪在賈敏身邊伺候的,初進賈敏院裡的時候,她們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從粗使丫頭到現在,伺候賈敏也有□年了,賈母本以為她們也該養熟了,這才放心讓她們跟著女兒陪嫁,誰知道……“養不熟的白眼狼!”賈母恨極了安雅讓賈敏傷心,更恨自己看走了眼,白白引狼入室!摟著賈敏,賈母陪著掉眼淚,“我的敏兒啊,是我害了你!”

賈敏把臉埋進了賈母的懷裡,哭得身子直顫:“我當時就想把安雅打發出府去,可老夫人卻說,卻說要給安雅開臉伺候相公……娘,我好難過,我心裡好難過!”

賈母恨得一疊聲罵林老夫人:“這個黑了心腸的,你還有身子呢,她就這麼作踐我兒,下我兒的臉啊!”

陪嫁的人員那是媳婦的私產,說穿了,跟媳婦的嫁妝沒區別,只是入了婆家,婆家也能指使著做事而已。通常來說,婆家人一般不干涉媳婦處置陪嫁人員,林老夫人這次直接給安雅開臉,說來,確實沒給賈敏面子。

可張氏王氏這些做過媳婦的,卻是明白林老夫人的想法。這事說來,也是賈敏先挑的事。本來林老夫人給了林如海的丫頭,你賈敏要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