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差這幾個月。皇子進學這樣大的事,總要有些慶賀,與其兩個月後再來一場勞煩皇后操辦,不若就一次讓兩個皇子一起進學了,便是挑伴讀,也可以一次全部弄好,免得到時候再煩累。

皇帝一聽,覺得有理,便就答應了。不說皇后知道此事如何氣急敗壞,陳妃作為生母,聽到這訊息,也並不歡喜。

“皇后是中宮,三皇子是嫡子,昊兒如何能跟他比?兩人一塊兒進學,一塊兒挑伴讀,這不是往皇后眼裡扎針嗎?皇后還不得嫉恨昊兒搶了三皇子的風頭?”陳妃私下裡跟心腹嬤嬤說起,急的眼淚直掉。她少年時喪母,其後由不得父兄疼愛,甚至被當做棋子送給了夏家幫著淑妃固寵,空有美貌卻沒有可以安身立命的智謀,不得不一直依附著淑妃,因為淑妃對她生下四皇子有意作踐,外人看她陳妃只當她有兒傍身從此有靠,真正知道實情的卻知道,她只是淑妃手裡的一枚棄子,日日被淑妃派來的人揉搓。

陳妃心裡也有怨憤,也指望有朝一日能夠反擊回去,叫偏心無情的父兄見見她的出息,叫淑妃也嚐嚐每日被人作踐忍氣吞聲的滋味,可惜,她卻沒這個本事,沒這個心機,到如今,她只想安安穩穩得過日子,可就連這一點,淑妃也不願意成全她。

“皇后要以為我也有意讓四皇子跟三皇子競爭,然後遷怒我……我該怎麼好啊?!”陳妃癱坐在椅子上,惶惶不已。

那嬤嬤是陳妃當年在潛邸時便帶在身邊伺候的,平日幫襯了她許多,很受信任,聽見陳妃著急之下竟把皇后淑妃全扯上了,趕忙說道:“娘娘可要謹言慎行,需防隔牆有耳啊!”瞧眼四周,見沒人了才又回過頭來對陳妃道,“娘娘,咱們宮裡誰知道有哪些人是心存外道呢,奴婢跟您也說了幾次了,您怎麼還這般毛糙,萬一真叫人聽見傳出去,娘娘可怎麼好?”

這話說的著實不客氣,陳妃卻是感激不已,拉著那嬤嬤道:“季嬤嬤快別急,我這不也是急了,在你面前說說,以後一定不會了。”

季嬤嬤忙道:“娘娘哪裡話,奴婢也不過是白叮囑一回罷了。”

陳妃自小便沒有人真心對她,不曾有人盡心為她籌謀,因此對季嬤嬤的這份關心才更加在意。縱使是沒規矩了一些,但也是為她好不是?季嬤嬤這番失態,可不還是為了她?這要這一想,陳妃心裡就不盡歡喜,哪還會生氣?“媽媽不必再說,我以後必記得你的提醒!”

陳妃如是道。

只可惜,稍微晚了些。

不過下午,淑妃就派人來請陳妃,只說請她過去喝茶。陳妃嚇得兩股戰戰,著慌的看了季嬤嬤,季嬤嬤無奈搖頭,她越發心慌,上攆轎的時候一個沒站穩,險些還絆了一跤。

等到了甘宜宮,陳妃抓著季嬤嬤的手都有些發顫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淑妃定是知道昨天她抱怨的事了,怕不得給自己甩臉色了。

果然,一進正廳,就見淑妃坐在上首,看著指甲上紅紅的丹寇,問旁邊大宮女水溪,頗有些不高興:“我怎麼瞧著這顏色不大正,上回染得比這鮮紅亮麗。”

水溪笑道:“是比上回顏色要顯得偏紫些,紅綾說,這裡面加了些材料,可以叫指甲更有光澤些,就是顏色稍稍有些偏紫,可畢竟是對娘娘好呢,先頭的顏色雖然正,卻褪色的快,對指甲也不好呢。我瞧這顏色也不錯,正正配娘娘的冰肌雪膚呢。”

淑妃笑著橫了她一眼:“就你會說話,罷了,知道你跟紅綾好,看在她原是一片為我之心,這次就罷了。”手往上抬起,正對著正門光線打量一番,確實好看,淑妃微微點點頭,“下次,還是染正紅色吧,本宮還是最喜歡正紅色。”

水溪顫動雙睫,矮了矮身子,應是:“謝主子寬宏,紅綾一時糊塗,下次定不敢了的。”

淑妃擺擺手:“你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