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臉色發青,畏縮地看著他們。

尹九月不負責地笑了起來:“嘉嘉,你看到,聽到,哪怕丁點大的事,都有可能對案子對我們有幫助。不想幫我們嗎?”

陳嘉嘉狂眨雙眼,問:“你們會保護我,對不對?”

“對!”康容肯定地點頭。

少年數著手指,過了一會兒才說:“記不清哪天了,可能有十幾天或者半個月都說不定。餘姐拖著大行李箱離開,走的時候還跟我打過招呼說‘再見’,她說不會再回來了。想不到隔了幾天傍晚,我從同學家回來,她站在門口看到我,笑著跟我說還有東西沒帶走,過來收拾。說肚子餓了,家裡沒東西吃,給了我一百塊幫她買吃的回來。說也奇怪,我媽晚上回來做飯,說我家廚房窗戶莫名其妙變乾淨了。懷疑有人從廚房爬窗進來偷東西,檢查了一下,值錢的都沒丟。我媽吩咐我不要隨便開窗,省得有人從那邊爬進來。”

“她要你買東西是哪一天?買了些什麼?”

“這個我記得,上個星期天,我跟同學約好下午看電影《足球橫著踢》,看完電影順便在同學家吃晚飯才回來,到家六點半的樣子。幫她買了一斤麵條,四隻雞蛋,還有蔥和兩個蛋筒冰激凌。她請我吃冰激凌,找的零錢沒要,全部給我了,我也沒跟她客氣。”

尹九月和柳下溪交換意味深長的眼神,尹九月繼續問:“當天晚上,隔壁屋有什麼動靜?”

陳嘉嘉搖頭,“我屋在裡頭,聽不到他們家傳來的聲音,我媽那間屋可能聽得到。”

有淚痣的男子…23

尹九月問:“你幫她買東西用了多長時間?”

“我去了大菜場,來回不少於四十分鐘。”

“她什麼時候離開劉家的?”

陳嘉嘉搖頭,“我回家看電視去了,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柳下溪畫了呂森、呂磊、孫澄江的肖像問他見過他們沒有。

“沒見過。”陳嘉嘉知道的就這些,提供不了其他情況。

他們四人到了兇案現場,室內消毒藥水還沒完全消散,開啟廚房窗戶,柳下溪蹲著看現場,看得非常仔細。

康容倚在門口和尹九月說話:“從陳嘉嘉的口供來看來,上週星期天佘方的確在劉木家,真的是她殺人?我認為呂磊沒殺劉木的動機。就算受孫澄江指使,他也不會傻得去殺人。”

尹九月敲他的頭:“不是佘方殺人。你沒看兇器?沒看屍體上的刀痕?那把菜刀根本不鋒利。活人的脖子雖然柔軟,用不鋒利的菜刀割出致人命的傷口也不容易,需要腕力。你瞧瞧這廚房,佘方很少使用,不善長做飯菜。她是退學的大學生,肯定沒幹過體力農活。柯瑩秀也一樣,瞧她也不是做過粗活的人,自殺割了多刀也不致命。我跟柳下溪一開始就沒把她們列在兇嫌名單上。殺人可不是簡單的事,除了心狠還要手毒。有殺人動機不一定真的去殺人。沒殺人動機也可以因利殺人。”

一無所獲,柳下溪站起來,盯著白石灰畫出的屍體外輪廓,喃喃自語:“屍體發現得遲,兇手有足夠的時間掃除痕跡。”突然抬頭對康容說:“去找花瓶或者瓷器過來。”

康容一怔,上哪兒找?去市場買?

柳下溪問柳闊海:“裝底片的膠瓶在哪裡發現的?”

柳闊海踩在洗手檯上躍出窗外,指著西北角那堆雜亂無章的花盆說:“最裡面那盆枯萎的月季花盆裡。”

柳下溪和尹九月也跳了過去。那花盆靠著牆角,上面的遮雨板,因缺少水的滋潤,泥土乾枯,膠瓶取出來後留下拇指大的洞。

陳嘉嘉站在自家廚房開啟窗戶往外望,見他們盯著那盆枯花,扁著嘴說:“上個星期四傍晚,隔壁姓劉的在這兒弄了半天,又用泥灰把腳印給蓋了,故意把天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