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全是工廠,租住在村裡的外地人很多,連街上做生意的也大多是外地人。

他們這兒看看,那兒看看,走走停停,倒也沒引起村裡的治安員注意,一是年齡擺在這兒,二來看上去也不太像壞人。

事實上他們不僅不是壞人,還是專門抓壞人的人!

馮錦輝離開打黑專案組已經半個多月,不再“大權在握”,但對新工作卻非常滿意,因為新工作不極具挑戰性,而且能一直幹到退休,甚至退休之後都能“賴在”新單位發揮點餘熱。

轉到巷口,一個禿頂的老夥計迎了過來。

“老馮,肚子餓不餓,我請你吃下午茶。”

“這才走幾步路,肚子就餓了?”

“中午吃得什麼東西,拿那麼多工資,就請我們吃盒飯,虧你好意思。”認識這麼多年,徐愛國可沒把他當領導,事實上他現在也不再是領導,只是一個警銜高點的刑警。

看著老夥計,馮錦輝不由當年一起鑽在鴨棚裡蹲坑的情景,不禁笑道:“請你吃飯,想得倒美。你工資也不低,憑什麼讓我請,再說這是在執行公務,花多少實報實銷。”

“既然實報實銷,還讓我們吃盒飯?”徐愛國接過煙,給了他個白眼。

“吃盒飯怎麼了,你看你這肚子,能大魚大肉嗎?”馮錦輝回頭看看四周,又不無感慨地說:“我們退居二線前大小也算中層幹部,現在跟年輕人一起工作要做出點表率,領導說實報實銷,我們可不能當真。”

“不愧是當領導,覺悟就是高。”徐愛國笑了笑,轉身招呼道:“老錢,別傻看了,吃下午茶,前面有個茶樓。”

“來啦!”

三人優哉遊哉走進茶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遙望著斜對過那棟觀察了大半天的三層小洋樓,點了幾籠點心,邊吃邊聽周圍幾桌比他們年齡更大的老人吃茶聊天。

租住在村裡的外地人大多不知道,本地人卻印象深刻。

去年7月11日早上,村裡的姑娘小余和往常一樣到對面這棟樓的姑姑家,準備給開公司做大老闆的姑姑做飯。結果開啟院門,發現院子裡有飯碗碎片和血跡,客廳、臥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喊了幾聲沒人答應。

走進房間,赫然發現姑姑陳紅面朝下趴在一樓臥室地上,地面全是血跡,茶几上還有幾捆對賬單。

小姑娘嚇壞了,趕緊報警。

刑警隊、派出所民警和120救護人員趕到現場發現,陳紅上半身一灘血已經凝固,已死亡了。後經鑑定,被害人是被他人用單刃刺器刺破升主動脈根部前壁致心包填塞死亡的,死亡時間應該在晚飯後半小時之內。

離異、獨居、事業有成,陳紅在家中被害案當時鬧得沸沸揚揚,是情殺、仇殺,還是財殺,眾說紛紜,謠言四起。

技術民警在現場勘查時發現,被害人家的防盜窗有撬痕,錢包裡的現金不翼而飛,在現場採集到幾枚疑似兇手的指紋和足跡,但案子卻遲遲沒破,直到現在兇手仍逍遙法外。

現發命案變成了積案,既然是積案就歸剛組建的市局刑偵局“積案辦”偵破,儘管案件管轄權仍在分局。

馮錦輝等老刑警一加入“積案辦”,就兒戲般地對去年沒能破的四起命案進行抽籤,抽到哪起就負責偵辦哪起。

他們這一組抽到了7。11案,於是認真研究案件材料,研究完之後跑過來現場勘查。

要是有那麼好破還能叫積案?

相比邱慶國,他們要輕鬆得多,沒那麼大壓力。

不過作為市局刑偵系統曾經的骨幹,作為屢立戰功、軍功章能掛滿警服的老刑警,雖然沒那麼大破案壓力他們卻非常想把這個案子破了,讓年輕刑警知道什麼叫“薑是老的辣”。

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