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校園不錯啊,很有高等學府的氣氛。”沐暖陽眺望中南大學的風景。

蘇燦拍了拍身上的灰,以及屁股後面那個黑色鞋印給拍掉,詫異地說,“對於你來說哪怕是不透過高考,不也照樣能夠進來麼……那你感慨個屁啊?”

“你想多了,要是都可以鑽空子不透過高考只靠關係就能進大學,那大家還拼命了高考幹嘛?高考可以說是目前最公平的考試,況且,你認為我在部隊裡呆了一兩年,突然享受這樣安逸和平的生活會適應嗎?”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蘇燦並不懂戰爭的殘酷,但也知道在國外並不如大家所知道的那般平靜沒有波瀾,後北約時代,美軍強大的軍事力量介入伊拉克、阿富汗等中東國家,為了掠奪豐富的石油資源,戰爭帶來的死亡的人數無法計量,殘酷而絕望。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不無道理。

“找個地方說話去,這裡人來人往不好說話。”蘇燦說。

“也行。”

嶽麓區中南大學附近一家茶樓,裝修風格古色古香,門簾用一塊白色粗麻布遮擋,布上寫了一個“雲”字草書,龍蛇遊走,蘇燦和沐暖陽二人隔著木桌對坐,紫砂茶壺飄出白色的霧氣,煙霧繚繞,秀氣的服務員幫他們倒茶,一系列茶功夫做完,這才端著茶壺緩緩退出去,輕輕關上門,拉下雲字門簾。

茶樓內溫暖無比,蘇燦脫下灰色外衣,把衣服掛在旁邊衣架上,身上穿了一件保暖的白色衛衣。眼鏡從鼻樑上取下來放桌上,溫和如玉,這一年的人文學府底蘊的培養,讓他看起來也有一絲書生氣質。

音響機的光碟播放著朴樹的《傲慢上校》,“人如鴻毛,命若野草,無可救藥,卑賤又驕傲……”

沐暖陽也脫下灰色的大衣,整齊的疊在一邊,這或許是在部隊裡留下來的習慣,他裡面是白色襯衣,抬起左手,右手將左手腕處兩排扣子鬆開,捲起袖子。微微頜首,做完這些動作以後才端起茶杯在唇邊,吹了一口熱氣,普洱茶的茶香味兒鑽入鼻端,慢慢地飲了一口,用唇邊對著茶杯邊沿,將滾燙的茶水“嗦嗦”兩聲鯨魚吸水般的吸入口中,舌頭抵在上顎,感受醇香留齒的味道,這才感嘆一聲,“在部隊裡習慣了,無論吃飯睡覺還是洗澡都是一個字:快,現在沒有了那種拘束感,倒有一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蘇燦斜睥瞅了他一眼,揶揄說,“這不是賤是什麼?”

沐暖陽一愣,很快自嘲笑了一聲,沒有和他鬥嘴,在部隊裡面鬥嘴沒有意義,什麼權貴身份衙內子弟都沒用,只有拳頭大才是真理。

蘇燦之前是試探一下,看到沐暖陽一副很淡定的樣子,也不再嘲諷他了,嬉皮笑臉的抓起茶杯,和他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沐暖陽把玩著杯子,頗有興致地打量了,眼前這個鄰家般的男生已經長大了,在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這個叫蘇燦的傢伙很是渾蛋,看著老實本分,內心卻永遠在騷動,本以為他也應該可以攪動風雲,沒想到又是另一番際遇,藏在象牙塔的大學校園裡,甘心過著平凡人的生活……這生活雖然淡了點,但卻有滋有味啊。

蘇燦低頭添茶,“你退伍了以後,今後準備打算怎樣過?是依舊當你的紈絝衙內繼續當啃老族?還是找一份工作開始你的人生?不過,就算你當一個紈絝子弟你也是衣食無憂,只要你家族不倒臺你就可以繼續醉生夢死下去。”

“這兩年我磨練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以前是年少輕狂就是一個傻逼。”

“傻逼兩字挺中肯的。”蘇燦咧嘴笑了笑。

“滾。”

“開個玩笑。”蘇燦聳肩。

沐暖陽直視蘇燦的眼睛,“我爸給我安排了黨校考試,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把我調到基層去做事。”有他家裡的關係,沐大少不用像普通人一樣去考公務員,直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