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澄憤憤地瞪過去,“你是牛嗎?”

墨駒饒有興味地反問:“怎麼講?”

“五個胃,吃完還反芻,一個人消滅了滿桌子的菜,以後再來門兒都沒有,我不歡迎你!”言至澄攬著簡若愚的肩,“小魚,你和我同一陣線是吧?”

簡若愚打落言至澄的手,“沒禮貌!我的確有事請十哥幫忙,你別添亂。”

“你偏心——”言至澄吃痛,眼裡盡是無辜,“因為他,我菜也吃不著,面也沒回碗,現在還餓著吶!小魚,說好的二人世界燭光晚餐,你全忘光了!”

簡若愚不覺又面頰滾燙,“美得你!喜歡虛構是吧,都快編出一朵花來了……”

墨駒識趣地起身,走到沙發旁拿過摩托車頭盔,“小魚,你託我的事,我儘快幫你搞定。感謝你親手烹飪的美味,我好久沒吃過正兒八經的家常菜,今天這頓,心裡的遺憾全補足了。”

簡若愚開玩笑地說:“這話從經營餐館的老闆嘴裡說出來,倒像是揶揄。”

“即使掛著私房菜的招牌,後廚的製作工藝也和其他館子沒兩樣。”墨駒說,“大鍋,猛火,爆炒,哪一點能比得上自家廚房的精細。小魚,真得好好謝謝你,讓我吃得既舒坦又過癮。”

“十哥,別這麼客氣。”簡若愚說,“以後你想吃什麼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有完沒完?打什麼電話?”言至澄氣不打一處來,從椅子上騰地立起來,對著墨駒大喊,“我跟你說,小魚只能給我一個人做飯,今天這頓算是破例。”他跑到玄關,推開入戶門,“我們這裡不歡迎你,好走不送!”

“你!”簡若愚紅了眼眶,“十哥是我的朋友,橙子你太過分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從來都不是。不投緣的人,跟他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生命。”言至澄抬手指向墨駒,“別等我趕你你才走,請吧——”

墨駒是個明白人,當然意識到言至澄唱的是哪一齣,他拍拍簡若愚的肩,“先走一步,小魚,再聯絡。”剛踏出門檻,砰!門重重地關上了。墨駒暗笑:到底是個臭小子愣頭青,吃醋都能選錯目標,夠蠢的!好心提醒是下下策,對方肯定不領情,由他去吧,自己悟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愛情,本就是一場破繭成蝶的修煉,美好的不是結果,是過程。

新遊戲的推介會召開前夕,簡正則乘機抵達q市,首先想到的不是公司事務需要處理,而是跟胡愷茵見一面,該是履行半年之約的時候了。

兩人透過電話,定在簡正則下榻的飯店頂層自助餐廳,邊吃飯邊聊。

胡愷茵一改從前幹練精緻的風範,從健身房出來沒換職業裝,運動t恤短褲,素顏赴約。她看到同樣穿著休閒裝的簡正則,笑道:“簡總,您這身行頭,是要吃夠十個回合扶牆出餐廳的架勢啊!”

簡正則也笑,“彼此彼此。”

“我練了兩個小時才消耗掉幾千大卡,一不留神三五口就能吃回來。”胡愷茵放下揹包,招呼服務生送來兩塊潔手溼巾,“不過,您難得來一趟,我乾脆捨命陪君子,不吃撐了咱誰都不走!”

簡正則說:“訂位的時候,接線員特意向我強調了兩遍他們餐廳已改為限時自助,超過一百分鐘要付罰金。”

“哦?”胡愷茵打趣道,“這麼一來,我要壯志未酬了。”

“吃飯是次要的,我想先說小魚的事。”簡正則望望窗外的無敵海景,心情卻無法放輕鬆,“當初合作是因為你爽朗直率,但畢竟沒落實到白紙黑字,你想反悔,我也理解。”

胡愷茵放下手中溫熱的溼毛巾,“簡總,小魚的事我會按照約定的去安排,您儘可放心。但有個前提條件,必須等言至澄參加完高考。”

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