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論卻不是憑空推測而來。

他親赴大理進行了實地考查,並且透過擁有數十位一流密探收集的數千條情報進行梳理,再加上他對趙王有著相當程度的瞭解,才做出的判斷。

她呢?

憑什麼?

杜蘅一窒。

這還用問?

不止因為她親身經歷過那場戰爭,還因為她在大理住了半年,對那邊的環境有著相當的瞭解。

事實上,大多數初到大理的人,很難適應當地的氣候和環境。

當年,有夏正庭的提醒,又有她在軍中,事先攜帶了大量的藥材,且進入雲南後,還特地休整了十天,讓全軍適應當地氣候,這才最大限度地保障了軍隊的實力未受環境影響。

可是,這一次,夏正庭亡故。新接手的人,比趙王早到不過一個月,自己還沒適應過來,哪裡想到給趙王提醒?

事實上,這次趙王強勢逼進,抵達大理後,至少有一成以上的人病倒或不適,看起來仍然是遠勝苗王,似乎問題不大。

可是,十萬人馬,一成是什麼概念?

絕對是一個足以影響整個戰局的數字,卻完全沒有引起趙王的警惕。

他只把這當成了長途奔襲後的體力透支,適當休養就可以,完全沒有采取任務後續的措施。

這一點,她從太醫院裡得到的訊息,足可印證她的猜測。

不錯,趙王麾下,從來不自優秀的幕僚。

問題是,急於取得大捷,以獲取更多的政治資本,給燕王迎頭痛擊的趙王,能聽得進去嗎?

可是,這些理由,能說嗎?

她心裡一虛,下意識就移開了視線,語氣也變得猶疑起來:“呃,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似乎太快了些?”

蕭絕內心不是不失望,卻也不是不能理解。

有些隱瞞,與信任無關,而是有些事,沒遇上一個非常合適的契機,還真的難以啟齒。

他自己,不就正處在“說還是不說”,這種兩難的境地嗎?

所以,他微微一笑,並不逼迫:“趙王擁有數倍於敵軍的兵力,糧晌和武器又佔了絕對優勢,區區一個大理,真不算事。”

“嗯。”杜蘅不敢再在這個問題深入探討下去,只得匆匆結束。

兩人相擁而眠,卻各懷心事。

按大齊的習俗,初二是女婿給丈人拜年的日子。

蕭絕懶得應酬,杜蘅也沒打算多留,兩家離得又不遠,是以夫妻兩個睡到辰時才起,不急不慌地吃了早飯,又去聽雪堂請了安,這才套了車,慢悠悠地朝杜府走。

唐念初早打發人在門口跑了無數趟,一聽兩人終於進門,憋在胸口的那口氣,長長地吐了出來,顧不得儀態,抬腳就往外趕。

杜蘅那邊兩口子進了門,自然先去瑞草堂見老太太。

這還剛坐下,茶杯都沒來得及端在手裡呢,杜謙和唐念初就心急火燎地趕過來了。

自然,又是一番廝見。

這還沒見完禮呢,那邊許氏得了訊息,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好,又是一番鬧騰。

杜謙和杜誠坐了沒多久,就拉著蕭絕,杜仲,再加上杜芙的未婚夫閔少陽一塊去了外書房。

這幾個男人一走,躲在屏風後面的杜蓉幾個一湧而出,嘰嘰喳喳說笑起來,屋子裡的氣氛立刻活躍了不少。

杜蓉湊上來,羨慕地看著杜蘅:“大二姐姐這一身衣裳真漂亮,得花不少錢吧?”

許氏大為尷尬,忙推了她一把,低斥:“瞎說什麼呢?”又堆了笑臉衝杜蘅討好地笑:“蓉兒的性子是這樣,世子妃別計較。”

杜蘅只一笑,並不接她的話,卻看向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杜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