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

最要命的是,梅元祖任雲南都指揮使,是他舉薦的!

本以為是現成的功勞,順水的人情,哪裡想到是奪命的符咒!

這,這還不到一年的時間……

現在,怎麼向梅妃,燕王交待!

且,軍中一向有自己專用的傳遞訊息的渠道。這麼重大的訊息,他本該是第一個知曉。然而……

皇上,會如何想,如何看?

一想到得罪了這麼多人,陶立民萬念俱灰,伏在地上,體似篩糠。

坐在角落,本打算按慣例裝睡混時間的魏王則猛地睜大了眼睛,目光地在燕王和趙王兩人的臉上掃來掃去。

兩位兄弟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這是,終於要撕破臉了嗎?

大哥,這是要公開向三弟宣戰啊!

不得不說,大哥這招棋走得實在出人意料,這一巴掌扇得真正漂亮!

趙王震驚地圓睜了雙眸,竟然失聲驚呼:“梅元祖死了?”

誰都能聽出來,因事出突然,這一聲驚,有驚訝,更多的則是驚喜!

趙王何止是喜?簡直是喜出望外!

若不是礙著太康帝的臉色實在不好看,真想大笑三聲!

真是想瞌睡有人就送來了枕頭,自己還沒想好怎麼動手呢,梅元祖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魏王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一聲吼,也實在太假了些!

他就不信,這件事跟趙王沒有關係!

不止他不信,滿朝文武裡,信的沒有幾個!

至少,他敢打包票:今天在御書房裡坐著的,沒一個相信他是無辜的!

他難掩興奮地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最後將視線定在南宮宸臉上。

相比之下,南宮宸的表現就顯得平靜得多。

然而,仔細一看,眸中怒色逼人,原就冷漠的俊顏,更是籠了層寒霜,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嘿嘿,就說嘛,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可能還冷靜淡然?

好不容易才在軍中佔了一席之地,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踢了下來,還是以這種極其羞辱的方式,任他再好的風度,也裝不下去了!

哈哈,今天這場熱鬧看得,一個字:值!

南宮宸雙手平放在膝上,握拳,放開,再握拳,再放開,徐徐吐了口氣,這才問道:“表哥的遺骸,可裝殮了?”

太康帝含糊道:“諜報未曾提及,想必是裝殮了。”

“父皇!”南宮宸跪地求道:“兒臣請求親赴雲南,平定叛亂,給表哥報仇!”

趙王立刻反對:“三弟年紀輕輕,又無實戰經驗,恐怕難當此大任。”

開玩笑!

好不容易踢走一個梅元祖,怎麼可能再把兵權交到他手裡!

和磊也道:“雲南地形險峻,形勢複雜,又有十萬大山,還有瘴癘橫行,殿下萬金之軀,豈可以身涉險?”

“難道,就任這幫亂臣賊子肆意而為嗎?”南宮宸悲憤莫名。

葉夕亢然響應:“這可不僅僅是誅殺朝廷大臣,木賊不服朝廷管束,要自立為王!這是謀逆!萬萬不可放過!否則,何似令萬民歸心,四方臣服?倘若群起而效仿,又當如何?”

鬱雪窗摸著長鬚:“葉閣老所言極是,謀逆之罪絕對不可放過。但是,這仗要怎麼打,什麼時候打,用什麼名義去打……卻有很多講究。”

“對對對,”魏王連聲附議:“是得出師有名。”

“木賊謀逆,朝廷平叛。”南宮宸一個冷眼掃過去:“還需要另外想什麼名目?有什麼比這更名正言順的?”

魏王把頭一縮,不吭聲了。

和磊沉穩地道:“鬱閣老顧慮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