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辦法招兵買馬了,不過這事急不得,對於身邊的人,她向來是寧缺毋濫。

廚房的屋簷四周懸掛著大紅的燈籠,隔著一層絹紙,微弱的燭光,並不是很亮,今晚的月亮雖說不圓,倒還算亮,漫空的星辰,雖無法與上百顆夜明珠爭輝,倒也不至於黑漆漆的,如此便好。

夕顏剛上了臺階,還沒走到門口,臉上戴著銀白麵具的夏夜白已經奔到她的跟前,見到夕顏,頓時歡天喜地的,一把抱住了她:“顏顏,我還以為你又碰上意外,趕不回來了呢。”

夕顏笑著拍了拍他的背,眼神一下子柔和了下來:“先起來吧,不是不讓你進廚房的嗎?這些事情交給下人去做。”

今天確實意外頗多,也卻是就差點就趕不回來了,下次出門,她再不會與他人共乘一輛馬車了,幸好,終究是在明天之前趕回來了。

“今天不一樣。”

夏夜白起身,仰著頭,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清澈而又無辜,直勾勾的盯著夕顏。

“我說了會好好照顧顏顏的。”

她記得,大婚第二日,他撓著亂糟糟的頭髮說過,有些尷尬的對她說道:“洗漱打扮,我現在都不會,不過,我一定會很認真很認真的學好的,每天早晨要比你更早醒來,打好水讓你洗臉,努力學會穿衣服,啊,額娘還說了,要畫眉點唇一一”

他還說要洗衣做飯,不過到了最後,卻是她為他梳洗綰髮。

夏夜白說到這裡,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乾笑了幾聲:“以前都是顏顏一直照顧我,但是今天不一樣。”

那雙無辜而又清澈的眸子帶著說不出的認真偏執,夕顏總覺得感動,心裡卻有疑心,總覺得那無辜的背後有自己看不到的情緒縈繞。

“今天是顏顏的生日,我當然要親自下廚了,我做了你最愛喝的翡翠羹,還有糖醋肉了和荷葉(又鳥)哦。”

夏夜白看著夕顏,討巧的說道。

“過來。”

帶著微微的鼻音。

夏夜白躺著頭,有些不解,不過還是乖乖的走到夕顏的跟前。

“你看看自己成什麼樣子了,弄得比包黑炭還要黑,難怪那些下人圍在門口了,恐怕又是看你笑話了,我真該讓相思拿面鏡子過來,讓你瞧瞧自己的模樣。”

“他們愛笑話就笑話好了,反正都習慣了。”

夏夜白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此刻,那張銀白的面具,整個一片漆黑,全都是些炭灰的顏色,發上橫七豎八插了幾片(又鳥)毛,衣服就更加不用說了,(又鳥)蛋汁,辣椒末,甚至還有血跡,若不是這麼多人在一旁伺候,她真的要擔心那血跡是誰的了。

她輕聲責備,也不知道是憐惜還是其他,纖細修長的手指頭輕柔的替他擦拭這面具上的炭灰:“有我在,我倒是想看看誰敢笑話你,除了我,別人要是欺負你,我就饒不了他。”

夕顏一副惡狠狠的模樣,見夏夜白沒事,這才看了身後的相思一眼:“廚房沒燒著吧。”

“顏顏。”

夏夜白靠在夕顏的手背上,直接將臉上的炭灰擦在夕顏的身上,像小孩一般的撤嬌。

“我可是為了顏顏生日才進廚房的,你居然還笑話我。”

那聲音頗為哀怨,像是小熄婦一般。

“往日這個時辰,你不是去休息了嗎?怎麼這麼晚還在廚房,黑漆漆的,要是傷到哪裡了怎麼辦?你怎麼知道我這個時辰會回來?”

相思向前走了兩步,溫婉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王妃走了以後,王爺每隔半個時辰就問奴婢一聲王妃什麼時候回來,王妃回來了他睡著了怎麼辦?王妃今日會不會碰上前幾日的意外,回不來了?這些問題,奴婢如何能回答的出來,便著人去平頂山下等,看到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