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折騰,那最後一口氣就這麼一直吊著,只是神魂卻會漸漸消散,只留下這幅軀殼半死不活的為他所用。

那個時代的人從來都不是純善的,譬如丹祖,莫邪,藥璆,哪一個放到如今不會被人叫一聲惡毒?可是在那個秩序還沒完全建立的時代,純善才是最為致命的。

“怎麼,你竟然不來譴責我?”吊住那人的最後一口氣,神農氏轉頭更加詫異的看著沈玉衡。

“在魔界,所謂的善心才最致命。”沈玉衡笑了笑,她在經歷了丹祖時代之後,已經看開了許多,更何況他們如今所處的是魔界!

而這個要被做成藥人的人,是作惡多端,造孽無數的魔族!

“你果然很適合成為那個人。”神農氏又笑了一聲,只是說出的話卻不明不白,沈玉衡想追問,可是神農氏卻轉回了頭,手心一揚就有水流從他的掌心傾瀉出來,片刻就把那個藥人給淋了個通透。

也把那人身上的雞屎鴨糞都給沖刷了個乾淨。

“果然自己造的孽都要自己還啊!”神農氏嘟囔了兩句,嫌棄的拎起那人。

在沈玉衡和祿存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直白白胖胖的兔子憑空出現,兩隻長長的耳朵動了動,然後一蹦一跳的跑開。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把那藥人丟進地窖,神農氏拍了拍手,轉頭問二人。

他不會傻到覺得她倆會留在這裡和他一起去繼續嘗百草,那是他的信仰,而不是她們的。

“找到祛除魔氣的方法。”沈玉衡給了他一個回答。

神農氏長長的“哦”了一聲。

意料之中,她果然是沈家的人,那些詭異的執拗都和沈家的傢伙一模一樣。

他雖然也痛恨魔族,卻還沒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只是他對於魔族也不會留情,或者說,他身上還保留著那個時代的人的特點,亦正亦邪,做事全由心情,當你覺得他是一個好人時,你也許就會發現他實際上比你想象的還要殘忍許多。

可是他卻又和藥璆他們不一樣,他比藥璆他們更接近如今的修士一些。

“那你們便走吧。”

“那廉貞便告辭了。”沈玉衡朝他拱了拱手,拉著祿存便要走,她和祿存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神農氏還會繼續去嘗百草,她還會繼續去殺魔族,會去尋找祛除魔氣的方法,會想方設法的離開魔界,他們的目的不一樣,自然無法同行。

不過,也許沈玉衡和祿存註定走不了了,因為二人才踏出門一步,就被洶湧而來的人群,或許說是魔物群給擋住了前路。

“啊,也許是那傢伙的老子娘找來了?”神農氏手搭涼棚,悠閒地說道。

他一點都不擔心,雖然他不是個擅長征戰的修士,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他脫身還是輕巧至極的。

“孽畜還不跪下!”

那打頭的是個女子,女子一身羅衣輕薄,美目一橫,一聲怒吼已經傳了出來。

她身後是密密麻麻的魔物群,那魔物群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了就頭皮發麻,沈玉衡和祿存對視一眼,雙雙的召出了自己的武器。

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難道他們還要等著她打上門來不成?

“唔,來的不是老子,是娘啊,這女人可毒的很啊。”神農氏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在沈玉衡耳邊不斷的唸叨著。

這女人是前頭騏菱鎮上的一個“大魔兵”,據說她最開始是靠著攀附男人一路騙取各種功法之類的東西,後來自創了一種採陽補陰的採補之法,才修到瞭如今的境界,而那個被神農氏做成藥人的傢伙,就是這女人的寶貝兒子了。

女人叫白璐,只是切開內裡卻都是黑的。

“那又怎麼樣?”祿存嘻嘻哈哈的笑起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