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那鮮血偏像是自倆泉眼出來一樣,涓涓的往外冒。

此時的她卻忽然想起昨日侍藥的一幕,才恍然大悟。

難怪今晨起就有些不對勁,想不到這身子竟如此虛不受補,昨日飲了那碗大補的湯藥才會氣血上湧,以至於此。

偏偏卻在這時候發作出來,這下當真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在場的其他僕婢也似受了驚嚇,半晌才反應過來,連忙的上前收拾,不等李容褀發話便將宋嫻拉了出去。

到了外面,宋嫻才恢復冷靜,血也漸漸止住。

聞訊趕來的蘇月顧不上數落宋嫻,便忙進屋子裡收拾殘局,可也只進去片刻就似被李容褀趕了出來。

蘇月出來後,徑直行至宋嫻的面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著她。

宋嫻甚有自知之明,於是將稜角都收起來,恭順的立著,聽候發落。

“這是怎麼說的,昨日還伺候得好好的,今日怎麼就成這樣了?”蘇月用無奈而又咄咄逼人的語調道。

宋嫻很想說其實昨日也不怎麼好,但眼下情形並沒有她插話的餘地,只能繼續聽著。

蘇月又斥責了她數句,繼而在一聲沉重的嘆息後道:“你犯下這樣的錯,若是就這麼遣你回外院,多半是要被攆出去的。如今我可以不將此事告知郭嬤嬤,只是你要想法子求得殿下的原諒。”

畢竟這事兒若鬧大了,蘇月她們也少不得要受牽連,這才給了她贖罪的機會。

“啊?”宋嫻驚駭的抬頭,心道都這份兒上了,二殿下恐怕已經在心裡將她扒皮抽筋,要求得他的原諒,只怕比登天還難。

可聽到蘇月說若是讓外院的知道,她就要被攆出王府,如果那樣的話,她一個沒有身份的丫頭,要進將軍府根本不可能,那麼她要扭轉命運的期望也成了泡影。

她必須想法子在濟川王府裡留下來。

重新樹立起決心的宋嫻於是對蘇月道:“阿寧一定會求得殿下原諒。”

見她回答得如此篤定,宋嫻的情緒也緩和些,點頭道:“眼下一頓責罰總是少不了的,等領了罰,你自己再去向殿下認錯。”

於是宋嫻便十分自覺的去領了罰,而後跪在李容褀的房前請求原諒。

李容褀顯然氣得不輕,直到傍晚也沒有從屋裡出來。

宋嫻如今這身子卻不大經得起折騰,到了傍晚已然是十分吃不消。

特別是這天,才剛下過一場大雪,地上都堆了厚厚的一層,白日裡有陽光倒也好些,可一旦入夜,涼風就像沒有把門一樣嗖嗖的刮,刀子一樣割得人生疼。

可要表達道歉的誠意,卻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宋嫻無奈,只能繼續在李容褀的屋前跪著。

眼見著天色越來越深,原本就十分安靜的庭院愈加的寂靜下來,僕婢們忙完了一天的活計,陸續的回到屋子裡取暖,只能瞧見李容褀的房裡還隱約有燈燭的光暈。

見此光景,宋嫻心道這莫不是要跪上一夜才能作罷。

她舉目朝四周望了望,尊貴的二殿下自不必說,肯定早就歇下了,至於其他人,這更深夜重又風雪交加的,應當也不會有誰沒事出來溜達。

忖著應當無人再從這裡經過,她便自雪地裡起身,迅速的躲到了屋簷下。

她尋了處避風的牆角蹲好,搓著凍僵的雙手,暗自嘟囔:“我端正在這裡跪了一日,也未見他動容,若真跪上一夜還不得凍死,所謂兵者詭道,攤上他這麼個不體恤下人的惡主,且還需懂得變通才是,不然如這身子原來的主人那般,豈不成了個枉死的傻鬼。”

她努了努嘴,說服自己之後便攏緊了身上的衣袍,就著牆根打起盹兒來。

然而宋嫻並不知曉的是,那屋子裡的二殿下